
談妥之後,謝子笙很快將結果告訴了齊沐澄。
趁謝子笙不注意的時候,齊沐澄趾高氣昂地走到我身邊,冷哼一聲道:
「溫為書,就算你裝可憐讓子笙姐姐資助你這麼久又怎麼樣,她為了哄我開心,還不是同意讓你每天半夜隨叫隨到。」
「在子笙姐姐心裏,隻有我最重要,你再怎麼蹦躂,山雞就是山雞,永遠不可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我想著即將到手的西爾貝,隻覺得挑釁的齊沐澄都十分可愛。
笑著附和他:
「你說的都對,在謝子笙心裏你最重要,我算什麼啊!」
齊沐澄揚起下巴,不屑道:「算你識相!」
他又趾高氣揚地回到謝子笙身邊。
我看著兩人的背影,忍不住發出感慨。
謝子笙的生活過的有就是意思哈,天天都有電視劇看。
古人說「不為五鬥米折腰」,但是現在有人願意出六鬥米,這個腰,我今天是折定了!
和爸媽說明情況後,當天我就搬進了謝子笙家附近那棟別墅。
她也安排了人幫我打掃衛生。
來的是陳姨,他在謝家做工了幾十年,也算是看著我和謝子笙長大的。
看到陳姨憔悴的神色,我忍不住問他:
「陳姨,這幾年工作壓力這麼大嗎?怎麼感覺你這麼疲憊呢?」
陳姨歎了口氣道:
「別提了,自從前兩年齊先生搬進別墅之後,我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齊先生住進來沒多久,就開始盤問我有沒有兒子,說是謝總潛在的竹馬,要趁早解決。」
「之後又非說謝總有失眠胃病夜盲症幽閉恐懼症啥的,列了一堆要求要我去做。」
「不過我還不算是最慘的,最慘的是管家老張,她不過是沒在齊先生剛到別墅的時候,說他是謝總帶回來的第一個男人,就被齊先生鬧著開除了。」
陳姨像是終於找到了可以傾訴的人,把這兩年來被齊沐澄折騰的苦水統統吐了一遍。
看著他滔滔不絕的樣子,我忽然覺得自己因為一輛西爾貝就答應每天半夜隨叫隨到的決定有點草率了。
事實證明,我確實是草率了。
從第一天晚上淩晨三點,謝子笙打電話要我給齊沐澄手上兩毫米大小的傷口上藥開始,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什麼叫「再不過來的話就......」
其實你想說的「再不過來的話,傷口就自己長好了」吧?
還有,剪個指甲你叫我打全麻?
這是碳基生物能提出來的要求嗎?
還不到一周時間,我就深刻體會到了陳姨的感受。
錢難掙,屎難吃。
現在每次聽到電話鈴響,我都有一種【屎到臨頭】的感覺。
在陳姨來送飯的時候,我拉著他執手相望,竟無語凝噎。
我給謝子笙發去信息:
「我真不行了,你家那位太能折騰人了,我準備走了,別聯係了。」
發完,我就準備搬出別墅回自己家。
收拾行李的時候,信息提示音一直在響,我猜是謝子笙又拿出了什麼好東西誘惑我讓我留下。
可打開手機才發現,回信息的根本不是謝子笙,而是齊沐澄。
他語氣裏帶著一貫的狗血色彩:
「這才幾天你就受不了了,之前居然還謊稱自己是霸總的醫生朋友。」
「你現在是想假裝離開,然後讓子笙姐姐去追你吧?我告訴你,想都別想,你這條信息,我根本不會讓子笙姐姐看到!」
別呀,那我不成拿了東西不辦事嗎?
我咬咬牙,決定再堅持一晚上,等半夜被召喚的時候,當麵和謝子笙說。
果然,到了半夜十一點,我再次被謝子笙打電話叫去了她家。
誰知這次到了之後,又是一個新麵孔的保姆帶著我上樓。
我回來才幾天,她這都換多少人了?
我忍不住問道:「之前的林哥呢?怎麼不在了?」
新麵孔低聲說:「齊先生說、說林哥在這裏工作的時間長,和謝總接觸的時間久,可能、可能......」
小姑娘吞吞吐吐的,實在說不下去。
我一抬手:「好了我知道了,不用再說了。」
這是把林哥也當成假想敵了。
小姑娘鬆了一口氣。
我忍不住又問:「那蘇叔呢?」
小姑娘看了看我,有些躊躇。
我瞪大了眼睛,蘇叔都這把年紀了,總不會也被當成假想敵吧?
小姑娘小聲說:「齊先生說,像這種在主家幹了一輩子傭人,肯定會幫助男配來針對男主,必須嚴防。」
我真是無話可說。
走到房間門口的,小姑娘預備敲門的手突然懸在空中。
原因無他,房間裏傳來謝子笙的聲音:「好了,溫為書就快來了,你不是讓他來給你看黑眼圈嗎?」
齊沐澄的聲音讓人覺得肉麻:「但是我就是心慌嘛!你再抱我一會兒好不好?」
謝子笙當然不會拒絕齊沐澄,於是繼續輕聲安慰著他。
我和小姑娘站在門外,敲門也不是、離開也不是,隻能等著。
倒不是不敢敲門,實在是齊沐澄平時說話太抽象。
誰要是打斷他和謝子笙親熱,恐怕他的某江腦和某茄腦再發散起來,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我們誰也承受不住。
我和小姑娘對視了一眼,滿眼無奈。
幸好這場等待沒持續太久,我很快就進去給齊沐澄【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