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臨淵扶起林見鹿,眼底的寒意幾乎凝成實質:“看來你姥姥是用不上那個醫療團隊了。”
頓了頓,他施舍般道:
“乖一點,上次是你太著急了,老人的情況還好。隻要你不讓鹿鹿出國,團隊我給你。”
宋梔站在原地,忽然低笑出聲:“從你幫她調走去救那狗的那一刻,我就沒指望過你。”
“哦?指望什麼?新城項目?”季臨淵眼底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聲音冰冷,“我手裏掌握的東西,足夠讓它萬劫不複。”
“你說,你會不會少塊肉?”
宋梔的大腦嗡嗡作響,那個她傾注了無數心血的項目......
看著她瞬間蒼白的臉色,季臨淵的唇角扯出一抹複雜的弧度,說不清是自嘲還是什麼:“好好想想。”
他帶著林見鹿轉身離去,背影決絕。
宋梔望著他遠去的身影,隻覺得心口被生生撕裂。
她深吸一口氣,對身後的助理說:“查清楚,季臨淵的手伸得有多長。”
他終究是看錯她了。
她宋梔,從來不吃威脅這一套。
醫療團隊,她自己能找回來。
那個項目,她寧可親手毀掉。
“宋小姐,您的項目中,季總插手的,比您想象的多......”
看著助理給的一份份資料,宋梔的心涼了下來。
哪怕是早有準備,可真正知道後,心臟依舊傳來無以複加的疼痛感。
原來他從未真正信任過她,早就在她最珍視的項目裏埋下了暗樁。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她替他掃清商場的障礙,他送她海瑞溫斯頓的的珠寶。
她為他打通最難的關係,他贈她奢華的別墅。
原來這些看似慷慨的饋贈,不過是因為不愛。因為不愛,所以從不曾在意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她死死攥著那疊資料。
“給林家施壓,”她的聲音冷得像冰,“我要林見鹿今天就必須離開。”
......
機場。
林見鹿死死扒著車門,指甲在漆麵上刮出刺耳的聲音。
“宋梔!你怎麼敢!”她失控地尖叫,頭發散亂地貼在臉上,“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放開我!我要讓季哥哥剁了你們的手!敢碰我!”
她不能離開!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壓到了季臨淵身上!她就要成功了!
宋梔冷眼看著林見鹿歇斯底裏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哦?”她緩步上前,“你是什麼身份?是林家那個連家族會議都沒資格參加的二小姐?”
她微微俯身:“還是靠著爬床上位,連名分都沒有的三?”
四周頓時響起壓抑的竊笑聲。
林見鹿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她瘋狂地掙紮著,對著保鏢又踢又打:
“宋梔!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宋梔卻隻是淡淡挑眉,對保鏢吩咐:“林小姐情緒不穩定,好好‘照顧’她上飛機。”
她轉身時,裙擺劃出優雅的弧度,仿佛剛才隻是隨手處理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而這時,林見鹿瞥見季臨淵帶著人快步走來。她眼神一閃,突然從手包裏摸出一把小刀。
“宋小姐!既然你非要逼我走......”她淒然一笑,刀刃狠狠劃向手腕,“那我死了算了!”
“刺啦——”
刀刃劃破肌膚的聲音清晰可聞,鮮血瞬間湧出。
“鹿鹿——!”
季臨淵快步衝來,一把將人抱起。鮮血順著她的手腕滴落,在他的西裝上暈開深色痕跡。
“來人!叫車!快!”他的聲音裏帶著隱隱的顫抖。
抬頭看向宋梔時,他眼底翻湧著駭人的戾氣:“我說過,別動她。”
宋梔站在原地,看著救護車呼嘯而去,她站的筆直,垂在身側的指尖卻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