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變故還是發生了。
那天我從顧修霖的公司回來,家裏的氣氛很僵。
父親把一疊文件摔在桌上,說內部出了叛徒。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因為我上周為音樂基金的事,去書房問過信托受益的使用範圍。
“隻是問了問公開的部分,”我慌亂地解釋,“我接觸不到核心。”
父親沒說話,母親眼裏全是失望。
哥哥唐長庚眉頭緊鎖:“雨淺,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我沒有!”
我想起那個時候,唐知樂也正在書房。
於是焦急地看向她:
“知樂,那個時候你也在書房,你知道的。”
她卻隻是低著頭,手指絞著衣角:
“姐,我好像確實看見你拿了一個銀色的小東西來著......”
她聲音越來越小,眼淚掉了下來。
“我本來不想說的,但這事關到家族......”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空氣凝固了。
父親盯著我:“什麼東西?”
我愣在原地。唐知樂躲到母親身後,肩膀輕輕發抖。
母親抱住她,看向我的眼神陌生極了:
“雨淺,你怎麼能......”
哥哥別開臉。
不論我再怎麼解釋,都沒人願意相信我。
那天之後,家裏再沒人跟我多說一句話。
我在琴房門口攔住唐知樂。
“為什麼?”我的聲音幹澀,“我哪裏對不起你?”
她原本偽裝的怯懦消失了,轉過身對著我。
“姐姐,我隻是說了看到的事實。”
“你撒謊!”
她向我走近一步,氣息冰涼:
“誰證明?反正大家都信了。”
“姐姐,你知道盯著‘假千金’名號享受了二十多年的人,最怕什麼嗎?”
我下意識後退。
“最怕,”她一字一頓,“真正的主人回來了,自己還賴著不走。”
我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那我四年來對她的掏心掏肺算什麼?
憤怒衝垮了理智,我伸手想抓住她問清楚。
指尖剛觸到她的衣袖——
“啊——!”
她驚叫一聲,整個人向後仰倒,順著琴房外的旋轉樓梯滾了下去。
悶響傳來。
緊接著是哥哥唐長庚驚怒的吼聲:
“唐雨淺!你幹了什麼?!”
他不知何時出現在樓梯口,衝下去抱起蜷縮在地的唐知樂。
她額頭滲血,臉色慘白,抓住哥哥的衣襟啜泣:
“哥,別怪姐姐,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哥哥心疼地摟緊她,抬頭看我時,眼神冰冷刺骨。
“我看得清清楚楚!你竟然因為記恨下這種毒手!”
他們把我關禁閉了。
信用卡凍結,手機沒收,讓我冷靜反省。
送飯的保姆低聲告訴我:
我被關禁閉的第三天,國家大劇院那場我準備了兩年的獨奏會,如期舉行。
登台的人,換成了唐知樂。
她穿著我的定製禮服,演奏著我的曲目。
媒體稱她為“唐家真正的明珠”、“橫空出世的天才”。
那晚,主宅燈火通明,為她的“成功”慶賀。
而我因為氣急攻心高燒不退。
終於,一個月後,我被放出來了。
我第一個念頭是去找顧修霖。
他會信我的。這五年,我們經曆了那麼多。
我溜出別墅,直奔他的公寓。我有鑰匙。
心臟在胸腔裏瘋狂跳動。我顫抖著手打開門。
直奔臥室,卻發現臥室虛掩,傳出曖昧的聲音。
透過縫隙,我看見散落一地的衣物。
聽見女人嬌柔的喘息,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
唐知樂和顧修霖。
“修霖哥......姐姐她不會突然回來吧?”
“別提她......就算回來,隨便哄哄就好了。”
“你會娶我嗎?你原本的聯姻對象就是我......”
“......別說話,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