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吉祥,五年過去了,你說霍慕白對我的恨意,會不會少幾分?”
吉祥做活的手頓了頓。
“或許他不恨您呢,後來您特意放了如意出府,不就是讓她給霍將軍送銀票的嗎?”
如意和吉祥一樣是我的貼身婢女,對我與霍慕白的感情最是了解。
私奔前一夜,哥哥來到我的院子,告訴我霍慕白驚天的身世。
“青鸞,父親已經察覺暗中有勢力盯著季府,唯有把他推到我們的對立麵,他才能活。”
兄長抹去我臉頰的淚。
“不過你真想和他廝守,為兄願意......”
“不。”
我是什麼人?
左相府千金啊,就算皇子也可配,我這樣的身份和他私奔,遲早會引來他人窺伺。
“讓他獨自離開京都,他才能好好活下去。”
那日城外放狗,整個京都都當我任性,我戲耍異想天開的奴仆。
卻不知道,他走後我在床上躺了半個月也未能起身。
他夜夜渾身是血地質問我。
“季青鸞,我恨不得將心剖開給你,你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
夢裏他的手死死掐著我的脖子,我一次次從大汗淋漓中醒來。
後來我尋了機會,放了如意的身契,讓她將銀票送給霍慕白。
私奔那天,他駕著的那輛馬車,花光了所有的積蓄。
明明潦倒,也想給我一尺安穩天空,這就是我的霍慕白。
後來,邊境出了一位戰神,短短五年時間,從末等騎卒爬到了鎮北將軍的位置。
可父親撐了五年的季家卻渾然倒塌。
父親和兄長入獄前,說過兩個字。
“幸好。”
幸好他已成長,幸好不會牽連他。
我本該也要被關押的,但我沒有被送入監牢,而是三皇子的府邸。
我與三皇子有舊怨,我曾拒了他的婚。
哪怕此生不能嫁霍慕白,寧可青燈古佛,我也不想與其他男子將就。
我曾經的高傲在此刻成了撕破我尊嚴的利刃。
“季青鸞,你若乖乖褪去衣衫,你父兄在獄中還能吊著一口氣,否則......”
自此,三皇子府上多了一名脫衣舞娘,不少達官顯貴想來一睹風采。
三皇子除了不讓我這張臉暴露人前,他最喜歡端著酒杯看我扭動著褪去身上所有衣物。
他說最愛的就是我羞愧到周身皮膚都泛著粉。
“季青鸞,不想受辱,不如你替你父親招了,那個孽障被你們藏在哪裏了?”
我被繩索綁成最羞恥的姿勢,承受他變態的折辱。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沒人知道,和親是我用計謀爭來的,死在異國他鄉,對我才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