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鬆寒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一旁的沈琳卻添油加醋地說起白天在醫院發生的事。
“幸虧我發現得早,否則你就沒命了。”
“鬆寒,你可不能心軟啊,不趁機好好教導教導薑稚妍,以後她再對你動歪心思怎麼辦?”
再抬頭時,謝鬆寒的表情已恢複冷漠決絕。
“琳琳說得對,搜身。”
“謝鬆寒,我是你的妻子!”
薑稚妍的聲音破碎,“你要當著你情人的麵,搜你妻子的身?你就不怕傳出去讓人笑話嗎?”
“笑話?”謝鬆寒冷哼一聲,“你殺夫,傳出去才是天大的笑話!要麼自己脫,要麼我找人幫你脫。”
懷裏的被子滑落在地,薑稚妍手指顫抖著解開紐扣。
一件,兩件。
毛衣,內衣。
她護住小腹,那裏孕育著他們的孩子,卻得不到謝鬆寒這個親生父親的一絲憐惜。
“看清楚了嗎?我沒有偷你們任何值錢的東西。”
就在她彎腰想撿起衣服時,沈琳突然指著她的手腕:“等等,她手上那個鐲子,一看就很貴。”
薑稚妍下意識護住手腕上的鐲子,“這是我外婆的遺物,隻剩一隻了。”
沈琳卻轉向謝鬆寒,手輕輕撫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鬆寒,我最近總睡不好,醫生說是孕期焦慮。我看那鐲子上刻著平安紋,聽說老物件能保平安。”
薑稚妍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沈琳,你還要臉嗎?”
“給我。”
謝鬆寒伸出手,語氣不容置疑。
薑稚妍護住鐲子後退一步,“謝鬆寒,我肚子裏也有你的孩子,難道他就不需要平安嗎?”
謝鬆寒的眼神在她腹部停留了一瞬,“這個孩子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
這句話像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薑稚妍殘存的希望。
沈琳已經走上前來伸手奪,兩人拉扯起來。
哢嚓——
平安鐲掉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幾聲輕響,斷成三截。
薑稚妍僵住了。
她嘶喊著跪倒在地,“我的鐲子!”
她猛地抬起頭死死盯住沈琳的小腹,“沈琳,你忘恩負義,搶我丈夫害我孩子,我詛咒你和你的孩子一輩子會受到報應!”
“薑稚妍,夠了!”
謝鬆寒暴怒地打斷她,一把抓住幾乎全裸的她一路拖到院子裏的石子路上。
尖銳的石子刺破她的膝蓋,鮮血直流。
“跪著。”
謝鬆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什麼時候學會管自己的嘴,什麼時候起來。”
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薑稚妍身上,她渾身發抖卻咬著牙不肯哭出聲。
這時,地下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隻見母親雙手撐著地一點一點從地下室爬出來,爬到院子裏。
“鬆寒,伯母求你放過我女兒,她懷著孩子啊。”
謝鬆寒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幕,臉上沒有絲毫動容。
“這是她自找的。”
母親伸手想拉他的褲腳哀求,卻被他一腳踢開。
“媽!”
薑稚妍她想衝過去,卻被身後的傭人死死按住。
謝鬆寒轉身回到屋裏,“看著她,跪到天亮。”
院子裏,隻剩下跪在石子路上的薑稚妍和在一旁呻吟的母親。
血從膝蓋不斷滲出,染紅了身下的石子。
薑稚妍望著那扇緊閉的門,忽然低低地笑起來。
外婆,你說這鐲子能保平安。
可這人間,哪有什麼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