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寺麟的行動很快,第二天一早,沈思言的名字便赫然出現在了段家的燙金族譜上。
緊接著,因為段家老宅那邊有急事,段寺麟不得不匆匆出國處理。
他前腳剛走,別墅裏的風向立馬就變了。
那些見風使舵的傭人們,當著慕時棲的麵,便毫不避諱地改口喊沈枝唯為“夫人”,反而對她這個正牌女主人視而不見,甚至冷嘲熱諷。
對此,慕時棲充耳不聞。
她根本不在乎這所謂的稱呼,甚至連情緒都懶得有。
她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等段老夫人給她消息後拿了離婚證就走。
接下來的幾天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慕時棲像個透明人一樣,盡量把自己隱匿在角落裏,能避則避。
可樹欲靜而風不止。沈枝唯根本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這天正是段家一月一次的大掃除,傭人們都在忙碌,別墅裏顯得有些亂糟糟的。
慕時棲本想回房間避開,卻被沈枝唯堵在了樓梯口。
“思言餓了,吵著想吃麵。你也知道他嘴挑,傭人做的他吃不慣,你去給我們做個飯唄。”
慕時棲眉頭緊皺,冷冷地看著她:“家裏養了那麼多廚師和傭人不是擺設,想吃什麼自己去吩咐。”
說完她就要繞開。
“慕時棲,”沈枝唯不緊不慢地叫住她,語氣裏帶著威脅,“如果你不做,我不保證等寺麟回來的時候會聽到什麼流言蜚語,畢竟閣樓的教訓,你還沒忘,對嗎?”
慕時棲腳步一頓,指甲掐進掌心。
她真的太累了,不想在離開前的最後關頭再惹出什麼事端,更不想再麵對段寺麟那張臉。
“好,我做。”
她鬆開手,轉身走進廚房開始熟練地起鍋燒水。
慕時棲看著翻滾的水花,心裏想著隻要過了這幾天,一切就都結束了。
幾分鐘後,水煮好了。
慕時棲墊著濕毛巾,端起那鍋滾燙的水準備倒出來。
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沈思言不知什麼時候竄了出來,狠狠地朝著慕時棲就撞了過來!
變故發生得太快,即便慕時棲在感覺到撞擊的瞬間下意識地側身想要避開孩子,可手中那滿滿一鍋剛剛煮沸的熱水還是失去了平衡。
滾燙的湯水傾潑而下,雖然避開了大部分,但還是有一些潑灑在了她自己的小腿和腳背上。
“啊!”
鑽心的劇痛瞬間襲來,慕時棲痛得臉色慘白。
而罪魁禍首沈思言早就靈活地跳到了一邊,看著她痛苦的樣子,竟捂著嘴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那種惡毒的笑聲徹底激怒了慕時棲。
慕時棲忍著劇痛,伸手就要去抓沈思言。
然而手還沒碰到孩子的衣角,沈枝唯便衝了進來,一把狠狠揮開了她的手。
“慕時棲你幹什麼!”
沈枝唯將兒子護在身後,指著慕時棲厲聲喝道:
“你敢動他一根手指頭試試?!思言現在可是段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你要是敢對他做什麼,寺麟回來絕對不會放過你!”
慕時棲忍著腿上的劇痛,緩緩站直了身體。
“沈枝唯。”
她開口,聲音不大,卻冷得徹骨。
“我不想跟你爭寵,也不想陪你玩這種無聊透頂的宮鬥戲碼。我現在隻想安安靜靜的,但這不代表我是個死人,可以任由你們沒完沒了地騎到頭上撒野。”
“如果你要是真把我逼急了,我不介意當著你的麵直接掐死他。”
“一條命換一條命,拉著段家未來的繼承人給我墊背,你看我敢不敢。”
那眼神太過陰冷,沈枝唯被她這從未見過的氣勢嚇得渾身一僵,原本到了嘴邊的辱罵硬生生卡在了喉嚨裏,下意識地抱緊了兒子往後退了兩步。
僵持了幾秒,沈枝唯終究是沒敢再繼續叫囂,狠狠瞪了她一眼,丟下一句狠話:
“你敢!?你試試看!寺麟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她慌亂地拉著沈思言轉身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