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驅邪失敗後,隋桂蘭消停了兩天。
我以為她被罰款五百塊長了教訓,沒想到,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第三天清晨,我剛一開門,一股腐爛腥臭混雜著騷氣的味道直衝天靈蓋。
門口的地墊上,堆滿了用過的衛生巾,上麵還沾著暗紅色的血跡,黏糊糊地糾纏在一起。
旁邊是一堆發爛的死魚內臟,幾隻綠頭蒼蠅嗡嗡亂飛,在上麵產卵。
最過分的是,我放在門口那盆精心養護的發財樹,盆裏的土濕漉漉的,散發出濃烈的尿騷味。
隋桂蘭正站在她家門口,手裏捧著一把瓜子,悠閑地嗑著,眼神裏全是幸災樂禍。
“大師說了,煞氣重的人,就得用這些汙穢東西鎮一鎮。”她吐掉瓜子皮,陰陽怪氣地開口,“這叫以毒攻毒。”
我看著這片狼藉,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怒火在胸腔裏燃燒,但我強行壓了下去。
我沒有跟她爭吵,隻是默默拿出手機,從不同角度拍下了這惡心的一幕作為證據。
然後,我戴上早就準備好的加厚橡膠手套和口罩,一聲不吭地開始清理。
接下來的幾天,門口的“驚喜”不斷升級。
從狗屎、死老鼠,到後來甚至出現了帶血的繃帶和不明來路的動物骨頭。
我一次都沒有報警。
這種程度的騷擾,警察來了最多就是調解、批評教育,根本傷不到他們的根本。
我要的,是一擊必殺。
這天晚上,我正在電腦前整理這幾天積累的監控視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壓抑的爭吵聲。
我關掉燈,悄悄走到門邊,湊到貓眼上往外看。
樓道昏暗的燈光下,劉強正站在那裏,手裏拎著一個還在往下滴著不明液體的黑色垃圾袋,滿臉都是不耐煩和厭惡。
“媽!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他把垃圾袋往地上一扔,袋子裏的東西發出一聲悶響,“天天出去翻垃圾桶撿這些臟東西,弄得咱們家裏到處都是味兒!我都快吐了!”
隋桂蘭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急切。
“強子,你小點聲!你忍忍,大師說了,”她緊張地朝我家門口看了一眼,“隻要用這些東西把她的氣運壓下去,咱們家就能翻身!”
“你那個副科長的位置,不就快到手了嗎!”
劉強氣得一腳踹在垃圾袋上。
“什麼大師!那就是個騙子!上次被警察嚇得屁滾尿流你忘了?”他煩躁地抓著頭發,“媽,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再這樣搞下去,那個瘋女人又要報警了!”
他頓了頓,語氣裏透出一絲無力:“咱們跟她無冤無仇的,你幹嘛非要招惹她!再這樣,我真要把你送精神病院去了!”
“你敢!”隋桂蘭的反應很激烈,一把死死抓住劉強的胳膊,聲音變得尖利又詭異,“強子,你得相信媽!媽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啊!”
劉強被她這副樣子嚇了一跳,愣住了。
“......什麼意思?”
隋桂蘭緊張地四下張望了一番,確認樓道裏沒有別人後,才湊到劉強耳邊。
雖然隔著一扇厚重的防盜門,但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門縫處貼著的微型收音貼片,將母子倆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傳進了我戴著的藍牙耳機裏。
“強子,你聽好,媽跟你說個秘密。”
“媽是真的死過一次,我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