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締結契約那天,禦獸天才陸星河說要將最珍貴的麒麟血點在我的眉心。
助我突破瓶頸,從此與他並肩。
儀式結束,我照鏡子時,卻發現眉心被烙上了一個恥辱的“獸”字。
這是用來標記最低等靈寵的奴隸印記。
他的青梅,馭獸宗小公主趙靈兒指著我,笑得直不起腰。
“反正你也是靠星河哥哥養著,當個寵物不挺好嗎?”
我怒火中燒,召喚出本命靈獸就要衝上去。
陸星河卻一記靈力鞭抽在我身上,將趙靈兒護得嚴嚴實實。
“靈兒隻是覺得好玩,你跟個小姑娘計較什麼?”
我忍痛看向陸星河的手背。
那裏本該締結著我們二人的生死契約,此刻卻閃爍著趙靈兒的靈魂圖騰。
趙靈兒晃著陸星河的手臂,一臉嬌憨。
“星河哥哥說我的靈魂最純淨,最適合做他的本命契約者。”
“姐姐這種資質平平的人,當個看門的靈獸也不錯呀?”
......
額頭的劇痛像火在燒。
我捂著傷口,不可置信地看著陸星河。
血順著指縫流下,滴在純白的大典禮服上。
“陸星河,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你說要與我結麒麟血契,共享長生,結果給了我一個奴印?”
陸星河收起靈力鞭,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坨甩不掉的爛泥。
“薑離,別太把自己當回事。”
“你毫無靈根,是個修真廢物,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在山下餓死了。”
“麒麟血何其珍貴,那是隻有靈兒這樣天賦異稟的人才配得上的。”
“給你一個獸奴印,讓你留在宗門掃地,已經是對你最大的恩賜。”
周圍的師兄弟們圍了上來。
原本這些人今天該跪在我腳下,祝賀我成為宗主夫人。
此刻,他們指指點點,滿臉嘲弄。
“真慘啊,以為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結果變成看門狗。”
“你看那個獸字,還在發光呢,以後晚上都不用點燈了。”
“大師兄真是心善,居然沒把她趕下山,還給她留了個窩。”
哄笑聲像蒼蠅一樣往我耳朵裏鑽。
趙靈兒依偎在陸星河懷裏,笑得花枝亂顫。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隔空虛點我的額頭。
“姐姐,你別生氣嘛。”
“這‘獸’字可是我練了好久的字帖,親手為你刻下的。”
“你看這筆鋒,多娟秀,配你這張平平無奇的臉,簡直是你的福氣。”
她轉頭看向陸星河,撒嬌道:
“星河哥哥,你看姐姐好像不領情呢。”
陸星河臉色一沉,那股熟悉的威壓向我襲來。
“薑離,靈兒賜字,那是看得起你。”
“還不跪下謝恩?”
我死死咬著牙,試圖調動體內的神血反擊。
可是......沒動靜。
我的靈力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陸星河晃了晃手中的一枚黑色玉簡,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別白費力氣了。”
“這是困神鎖,專門壓製你體內那點可憐的微末靈力。”
“從今天起,你是靈兒的奴,是禦獸宗最低賤的獸仆。”
“靈兒是未來的宗主夫人,而你,隻配給她洗腳。”
我膝蓋一軟,被威壓強行按在地上。
但我沒有跪。
我撐著地麵,抬頭看著這兩個人。
十年前,我撿到陸星河時,他還是個被野狗追著咬的雜役。
是我用神血替他洗髓,讓他成為所謂的天才。
那個發誓要護我一世周全的少年,死了。
眼底最後那點愛意,在這一刻徹底碎成粉末。
“好,很好。”
我冷笑出聲,聲音沙啞卻透著寒意。
陸星河皺眉:“你笑什麼?”
“我笑你眼瞎心盲,把魚目當珍珠。”
我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
袖中的手輕輕一捏。
萬獸令,碎了。
這不是召喚,而是解除了對他體內神血的壓製。
那是我留給他的護身符,也是隨時能要他命的毒藥。
沒了壓製,神血會在七日內反噬。
我轉身就走,沒再看他們一眼。
“今日之恥,我記下了。”
“陸星河,希望你能一直這麼狂。”
身後傳來陸星河不屑的嘲諷:
“離開了我,你連飯都吃不上,我看你三天後就會跪著求我讓你回來當狗!”
趙靈兒嬌滴滴的聲音附和著:“哎呀,姐姐要是餓死了,我那隻小白狗誰來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