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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尚儀局的秦嬤嬤領命而來。
幾名宮女手忙腳亂地在禦花園一角支起了四麵屏風。
我鬆開溫常在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後轉身被帶了進去。
屏風外,是屏息凝神的數百雙眼睛,還有溫常在壓抑的啜泣聲。
屏風內,秦嬤嬤麵無表情地命令道:“褲子褪了,躺下。”
我顫抖著手,解開了腰帶。
這一刻,比死還要冷。
我將自己最隱秘、最醜陋、最令家族蒙羞的殘缺,赤裸裸地展露在這個嚴厲的老婦麵前。
三年前,娘親抱著我哭了一整夜,說這是老天爺的懲罰。
如今,這懲罰卻成了我,也是成了溫家唯一的護身符。
秦嬤嬤的手伸了過來。
幾息之後。
屏風內突然傳來一聲壓抑不住的驚呼。
“這......這......”
緊接著是衣物摩擦的悉索聲,秦嬤嬤像是碰到了什麼臟東西一樣,連退了好幾步。
屏風外的蕭貴妃不耐煩地催促:“秦嬤嬤,磨蹭什麼?是不是驗出了這賤婢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若是破了身子,正好坐實了她淫亂宮闈的罪名!連帶那溫氏也是一丘之貉!”
我默默地係好衣帶,重新跪好。
秦嬤嬤跌跌撞撞地從屏風後跑出來,撲通一聲跪在皇上麵前,臉色煞白如紙。
“回......回稟皇上,回稟娘娘......”
“如何?”皇上沉聲問道。
秦嬤嬤額頭貼地,聲音都在發抖,不知是驚的,還是替貴妃感到難堪。
“沈氏......沈氏她並非破身。”
“她是......她是先天實心的石女啊!”
死一般的寂靜。
風吹過樹梢的聲音都變得清晰可聞。
蕭貴妃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化作滑稽的驚愕。
“你說什麼?”
“不可能!怎麼會有這種怪物!”
秦嬤嬤連連磕頭:“老奴驗了半輩子人,絕不敢欺君!”
“沈氏那處......隻有米粒大小的孔竅,根本無法行人事,更別提承寵了。”
“她就算有通天的手段,也斷斷不可能去勾引皇上啊!”
我從屏風後緩緩走出,再次跪下。
這一次,再沒有人敢嘲笑我。
她們看我的眼神,從鄙夷變成了驚恐,仿佛我是什麼不祥的異類。
但我不在乎。
皇上的臉色變幻莫測,
他冷哼一聲。
“好一個證據確鑿。”
“好一個心思歹毒。”
聽聞此言,王總管癱軟在地,
他的旁邊,蕭貴妃,麵色鐵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