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年了,賀景初無數次沉溺於女人這張清麗如月的臉。
可是這一刻,這張臉上沒有一句解釋,一絲愧疚,隻有為秦聞宴出頭的涼薄與冷然。
他忽然就笑了,縹緲煙霧輕吐在女人的臉上,嗓音格外冷。
“容微月,三年了,權當我們飲食男女,各取所需!”
他不顧女人的執拗,將她一把推開:“容大小姐,咱倆完了,你聽不明白?”
可顯然,容微月並沒打算放過他,她深知賀景初不忍弄疼她,竟猛地傾身將男人壓在身下,扯過他鬆垮的領帶,將他的雙手纏繞住。
“景初,這場遊戲,不是你說散就散的!不行你去問問你爸,我可是利用容家給他送了三百億的項目!”
賀景初猛然愣住,卻又被她扯過紮在發間的絲帶,綁在了腳踝。
“容微月,你這樣又是什麼意思?他沈繼明關我屁事!”
過去,他們在床上時,也時常玩起這種情侶間遊戲,隻是如今,賀景初卻隻覺諷刺。
“秦聞宴就在隔壁,容大小姐跟我這樣玩,就不怕他......”
女人臉色徹底沉下來,拇指猛地按住他的唇:“聽著景初,這件事我已經計劃了三年,絕不可能功虧一簣!”
“我隻有一個條件,幫我,隻要容家同意我嫁給聞宴,我會立刻放你走!”
真是可笑!
原來她留下他,還是為了襯托秦聞宴的溫潤儒雅,讓他當那秦聞宴的對照組!
她當他賀景初是什麼?她容微月養的一條狗嗎?
賀景初還欲說些什麼,可也是這時,樓下卻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轟”的一聲,緊接著會所內響起了尖利的防火警報。
“不好了,樓下酒櫃爆炸起火了!”
不知是誰在走廊上喊。
也是這時,容微月立馬鬆開他,轉身奔出去的一瞬間,賀景初聽見了她嘴間的呢喃:“聞宴!”
這一刻,顧不上心臟間的窒息,他冷聲喊她:“容微月,你給我回來,給我鬆開!”
可回答他的,隻剩包廂門關合的震響。
賀景初一路從沙發滾到地麵,他咬牙掙紮,好不容易挪過去撞開了包廂門,卻又在飄著濃煙的走廊裏,看見了容微月。
隻見她正纏在秦聞宴懷裏,一邊攀著他的手臂,一邊拿打濕的毛巾捂著男人的口鼻。
顯然,秦聞宴率先發現了身後的異樣,偏頭躲開她的觸碰:“微月,那個男人就躺在身後,你不管他?”
可隔著長長的走廊,容微月分明回頭看了賀景初一眼,卻又很快收回複雜的視線。
“不重要。”
“沒有別的男人,聞宴,我心裏自始至終隻有你!”
說完,她拉著秦聞宴快步衝下了樓。
賀景初望著她決絕離去的背影,自嘲的笑裏,終究是沒忍住眼底的酸脹。
可濃煙滾嗆,不等他掙紮滾下樓梯,便被徹底嗆昏了過去。
醒來時,喉嚨裏一陣悶酸。
小護士正為他取手背上的針:“賀先生,您昨晚被消防員送來時好危險,都口吐白沫了,醫生說,最好再留院觀察一天。”
賀景初卻沒等太久,待恢複一些體力,他默不作聲地下床,徑直打車回了沈宅。
踏進那所熟悉的沈家宅子。
客廳裏傳來一道溫柔的輕笑:“媽,這婚紗好配您,婚禮上穿一定好看!”
賀景初腳步頓住,渾身的血液幾近逆流。
想不到,他竟看到了秦聞宴,挽著那位身穿婚紗、即將被賀父娶進門的女人......
這一刻,賀景初隻覺命運跟他開了個瘋狂的玩笑。
原來秦聞宴的親媽,便是那個即將被賀東明娶進門的第三任老婆——林薇。
難怪他會回國來了南城......
“我看啊,還是聞宴這孩子有眼光,還特意帶了婚禮上要用的紅酒,等你跟微月結婚的時候,爸爸也給你......”
不待賀東明討好完,隻聽“嘩啦啦”一聲——
賀景初已經衝過來,將桌上的紅酒揚手揮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