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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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府時，已是傍晚。

廳內燈火通明，氣氛卻有些微妙。

衛珩竟然也在，而且，是和他母親一同前來。

見我進來，衛夫人臉上擠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

我父母的神色則帶著幾分複雜。

“星燃回來了，”母親李氏起身拉住我，語氣帶著一種刻意的親熱，“正好，衛夫人和珩兒過來，是商量......商量你和薇薇的婚事。”

我心頭一沉，麵上不動聲色：“我的婚事？”

衛珩站起身，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長衫，依舊風姿出眾，隻是看我的眼神，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憐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沈星燃，”他開口，聲音依舊冷淡，“我們自幼定親，情分不同。但有些事，強求不得。我與薇薇......兩情相悅，已稟明母親。今日前來，是想與你商量，你與薇薇一同入我衛府，你為平妻，她為......”

“平妻？”我打斷他，幾乎要笑出聲。目光掃過一旁低著頭，臉頰卻泛著紅暈的沈薇薇，再看向我的父母，“爹，娘，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父親沈嚴清了清嗓子，避開了我的視線：“星燃，衛家重信守諾，並未悔婚。你與薇薇一同嫁過去，姐妹同心，互相也有個照應......”

母親連忙附和：“是啊星燃，衛夫人承諾了，絕不會虧待你。你性子倔強，有薇薇在一旁幫襯著，娘也放心些......”

我看著他們，看著這荒唐的一幕，心底最後一絲對這個家的眷戀，徹底熄滅。

“我沒意見。”我開口，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驚訝。

滿室皆靜。

我看向衛珩，又看向沈薇薇，扯出一個極淡的、帶著嘲諷的弧度：“祝妹妹和未來妹夫，百年好合。”

說完，我轉身就走。

“沈星燃！”衛珩的聲音帶著薄怒從身後傳來。

他幾步追上來，攔住我麵前，眉頭緊鎖：“我知道你心裏不痛快，但何必說這種氣話？平妻之位，並未辱沒你沈家嫡女的身份。你......”

“衛珩，”我抬眼，冷冷看著他，“誰告訴你我在說氣話？”

他愣住了。

“你以為，我還會稀罕一個需要和別人分享的夫君？稀罕你們衛家施舍般的平妻之位？”

我字字清晰，如同冰珠落玉盤，“你的好意，我承受不起。這門親事，我沈星燃，退了。”

“你！”衛珩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眼底滿是難以置信，“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退婚？沈星燃，你以為退了婚，還有誰敢娶你？！”

“這就不勞衛小將軍費心了。”我繞過他，徑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