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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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馬車裏氣氛壓抑。

沈浩宇幾次想開口，都被我漠然望向窗外的眼神堵了回去。

剛到府門，丫鬟寶珠就紅著眼眶迎上來，低聲道：“小姐，衛小將軍......他方才派人來，送了些傷藥，還......還傳了句話。”

“說。”

寶珠聲音更低了：“他說......望小姐日後謹守閨訓，勿再行此等危險莽撞之事，以免......貽笑大方。”

我腳步未停，隻淡淡“嗯”了一聲。

謹守閨訓？貽笑大方？

原來在他眼中，我努力想在他麵前證明自己，不過是危險莽撞、貽笑大方。

回到我那處略顯偏僻的院落，還沒進門，就聽到裏麵傳來父母和沈薇薇的說笑聲。

“我們薇薇今天受驚了，這匹流光錦，給你做幾身新衣裳壓驚。”

是母親溫柔帶笑的聲音。

“謝謝娘！爹爹真好！”沈薇薇的聲音甜得發膩。

“哼，星燃那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今日若非薇薇機敏，怕是要釀成大禍！”父親沈嚴的聲音帶著不滿。

我站在院門外，初夏的風吹在身上，竟覺得有些冷。

三年前我被找回來時，他們也曾抱著我痛哭流涕，說再不會讓我受委屈。可沈薇薇的幾滴眼淚，幾句軟語，就輕易瓦解了那點本就稀薄的愧疚。

我推門而入。

院內的笑聲戛然而止。

父親沈嚴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隨即板起臉：“回來了？今日之事，你可知錯？”

母親李氏則快步上前，拉起我的手，語氣帶著慣有的、息事寧人的調子：“星燃，摔到哪裏沒有？娘看看。你也別怪你爹生氣，女孩子家，當眾摔下馬，總歸是不好看......”

沈薇薇躲在我娘身後，小聲抽噎：“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的馬突然就不聽使喚了......”

我看著這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忽然覺得無比疲憊。

爭辯？解釋？

毫無意義。

“我累了。”我抽回手，聲音平靜無波，“若無事，我先回房休息了。”

說完，不等他們反應，我徑直穿過庭院，走向自己的房間。

身後，是短暫的沉寂，以及母親壓低聲音的勸慰：“算了，她今天也受了驚嚇，讓她靜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