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剛說什麼?”晏敘白有些沒聽清。
“阿——我生理期來了!你幫我去買衛生用品。”
晏敘白沉默一瞬,終究還是起身離開。
肖思思打量著池月嫣,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本來我是不信他三番五次更改擲杯結果,就是為了逃避娶你,現在看來倒像是真的。”
“我原本不喜歡他那股清高勁才一直找他麻煩,既然他一直喜歡我,現在混得還不錯,我可以勉為其難接受他。可我又懶得跟你這種人爭,你能不能自己退出?”
池月嫣抬眼看了看眼前這位驕傲得像花孔雀一樣的女人。
“這種男人,我不屑跟你爭,你自己留著吧。”
她起身就要離開,可肖思思的話還在繼續。
“你是不屑爭,還是根本就爭不過?也對,你這種普通人怎麼會懂人生易如反掌這句話呢?”
“感情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場訓誡跟被訓誡,晏敘白是我的狗,你嘛——算是他的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池月嫣猛地停下腳步,“你說什麼?”
肖思思笑得花枝亂顫,眼裏滿是自我優越感,“聽不懂?說你是個低賤的下等女人,說你寧可當條狗也沒落得好下場。”
池月嫣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樣貼臉嘲諷過,心裏的火瞬間被點燃。
她是看錯了人,愛錯了人。
可這不是她能嘲諷自己的理由。
過去種種就當是自己眼瞎,現在她不會再忍氣吞聲。
池月嫣回身拿起水杯就摔在桌子上,拿著碎片抵在了肖思思的脖頸上。
“過去我忍是因為我不想跟晏敘白找麻煩,但是現在我不會再忍你一次。”
肖思思驚得眼珠亂轉,大聲喊了起來。
“你敢碰我,晏敘白不會放過你!”
“池月嫣!你在幹什麼!”
晏敘白剛進門就看到這一幕,連忙上前想拉開二人。
池月嫣放下了碎片,揮手就扇了肖思思一個巴掌。
“助理對董事長未婚妻大放厥詞,我開除她,不算過分。”
晏敘白看了看肖思思,又轉頭看向池月嫣。
“她嬌蠻慣了,我會罰她。”
池月嫣看著他直接繞過自己的話跟眼裏幾乎要溢出的心疼,隻覺得無趣。
這種主人與狗的遊戲,就讓他們兩個自己去玩吧。
她拿起手包,轉身出了門。
剛走出去沒多久,頭頂瞬間響起一陣風聲。
池月嫣剛抬起頭,就被二樓扔下的花瓶砸個正著。
她一下癱倒在地上,鮮血直流。
迷迷糊糊中,池月嫣聽到了晏敘白跟肖思思的聲音。
“她打你一巴掌,現在消氣了?”
“她池月嫣就是個普通人,算什麼東西也敢打我?”
短短兩句話,讓池月嫣渾身的血都冷了。
就因為肖思思受了委屈。
晏敘白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氣憤間,池月嫣隻感覺胸口一股熱流湧向了口鼻,連耳朵都開始冒著鮮血。
身邊的救護車很快趕來,將她抬到擔架上。
有人幫她測量血壓,有人拍著她的臉叫她再堅持一下。
可唯獨沒有晏敘白。
池月嫣被平車一路推進醫院,頭上的頂燈一閃一閃讓她整個人的意識都恍惚起來。
她好像回到了大學校園,躺在晏敘白的腿上。
那個滿身書卷氣的清冷學神,笑著撥弄著自己的頭發。
“我討厭恃強淩弱的財閥,所以我要更努力走到高處,要讓所有普通人得到應有的權力。”
畫麵一轉,她又回到了晏氏的辦公室。
晏敘白冷著臉語氣平淡,“她隻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池月嫣心底一片悲涼。
你最討厭的權力,早就把最初的自己吞噬殆盡了。
那個她曾經的愛人,也早就死在那個夏天。
再次睜開眼,池月嫣眼角劃過一滴淚。
守在病床前的晏敘白,緊緊盯著那滴淚,心裏一陣刺痛。
他沒想到隻是小小的懲罰,月嫣會受這麼重的傷,足足縫了三十多針。
晏敘白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溫柔詢問:“你路上出了意外,被好心人送來醫院,現在已經沒事了。”
池月嫣機械地轉過頭,“沒事了?所以我差點被人開瓢,就隻是一句淡淡的意外嗎?”
不等晏敘白開口,門外的敲門聲響起。
幾位穿著製服的男人走了進來,“路人撥打急救電話時順便報了警,女士你現在方便做筆錄嗎?”
池月嫣強撐著坐了起來,直指晏敘白。
“我要告他跟肖思思,合夥謀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