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替真千金掩蓋過失,我的警官丈夫偷換了我的手術藥劑。
導致十幾台手術接連失敗,我被判醫療事故罪,入獄十年。
出獄這天,監獄門口圍滿了人。
局長江亦寒帶著手下攔開記者,威風凜凜地為我開出一條路。
他走到我麵前,滿目都是失而複得的喜悅,伸手想牽我:
“容玉,別怕,有我在。”
我側身避開他的手,沉默地看了他許久,久到他臉上的深情逐漸僵硬。
“我一個殘疾的罪人,哪配讓身體健全的江局長這樣費心保護。”
江亦寒臉色一白,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腰側。
那裏,本該有我答應頂罪,就給我尿毒症生母的一個腎。
可他看起來食言了。
......
周圍依舊喧囂吵鬧。
江亦寒的手下極為火大地看了我一眼。
“局長,你跟她廢話什麼!趕緊走,有點攔不住了。”
江亦寒沉默地帶著我往前走。
我瘸著腿費力地跟上。
他手下的人對我不滿,好幾次他們故意放開手。
記者的攝像機整個砸在我的肩膀,我被砸得一個踉蹌。
江亦寒下意識地避開我,又歉意地說對不起。
上了車,江亦寒在不遠處和警員交談。
幾個在車周圍保護我的警員毫不顧忌,嗓門敞亮。
左邊的瘦高個從口袋裏摸出煙夾在指間把玩。
“真不知道局長怎麼想的,還親自來接。”
“一個剛出來的醫療事故犯,也配這種陣仗?”
我不配?沒有我,進的就是你們的局長。
十年前,醫院接收了一批十幾人的病人。
手術前夜,江亦寒反複在我的辦公室進出。
我以為他是關心我,畢竟假千金身世曝光之後,何家對我早就不如從前。
隻嚴厲警告他不要動我保險箱裏的東西。
可他還是動了,甚至換了裏麵的新型藥劑。
這批病人轉自真千金何銘玥所在的醫院,正是何銘玥經手的病人。
何銘玥闖了禍,自以為能解決,而我的丈夫相信何銘玥。
曾經把正義掛在嘴邊的江警官,親手將那十幾個病人生的希望扼殺。
為了救人,我十幾台手術連軸轉。
手術完成得很成功。
當所有人都在為這個手術歡呼的時候。
第一個病人開始出問題,接著是第二個......
明顯的藥劑排異反應讓病人接連去世,死狀慘烈。
江亦寒闖進我的休息室跪著,直到我醒,我才知道,手術出了問題。
“容玉,我和你親生母親的配型點數較高,可以進行移植。”
他用一個腎換我生母的健康,求我頂罪。
我猶豫了,真假千金這件事跟生母沒有半分關係。
生母為了真千金熬成了尿毒症。
知道我是她的孩子後又偷偷把她所有的積蓄全部給我,生病也瞞著我。
我拚命工作就是為了爭取到合適的腎源。
看著生母給我打的幾十個未接電話,我認了。
法庭認罪的那一刻,養父母和養兄對我更加失望。
“你占了銘玥的位子這麼多年,資源這麼好,卻鬧出這種醜事!”
“不要再連累我們了。”
何家和我斷絕關係,江亦寒和我離婚。
隻有生母在庭上抗議,哭著目送我離開。
天才外科手陷入十年牢獄。
欺辱天才是最爽快的事。
飯菜被吐口水、被褥被潑水。
最凶殘的一頓毒打折了我的手、斷了我的腿,留下終身殘疾。
對話斷斷續續,夾雜著不屑的輕笑聲。
“法律還是判輕了,就該讓她一輩子關在裏麵。”
“她那腿,瘸了吧?報應。”
江亦寒帶著養兄過來的時候就聽到這些話臉色發青。
“都沒事做是不是,訓練加倍!”
他坐到駕駛座看著我木然的神情眼含歉意。
“容玉抱歉,管教不周。”
養兄何思林打開車門坐到我旁邊,不以為意地說。
“他們說得也沒錯,容玉,十幾個家庭被你毀了。”
“都是江亦寒幫你擦屁股,不管你是不是何家人。”
“沒有江亦寒,你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我沒有回答,隻是重新看向了窗外,偽善!
這時兩個人的手機同時響起來。
車裏氛圍凝重,何思林給江亦寒遞了個眼色。
我被趕下車,兩人駕車離開,沒有任何解釋。
不過,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