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長丈夫為了治療青梅的花柳病,秘密封鎖了醫院,導致病人手術延誤去世。
作為主治醫師,這場醫療事故將我推上風口浪尖。
我求丈夫為我澄清,他卻不以為然:
“曼曼愛惜名聲,他得花柳病的事千萬不能泄露出去,你是醫生,你先替曼曼受著。”
最後,為了平息民憤,丈夫將我送進監獄。
服刑十年出獄,剛好是我的生日。
回到家,丈夫為我舉辦了盛大的生日宴會。
他露出淺淺的笑。
“慶祝溫言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生日宴上,丈夫和家人卻眾星捧月地圍著林曼。
我才知道,十年間她在丈夫的扶持下,早已接替了我在醫院的位置。
散場後,我望著醉醺醺的丈夫,冷冷開口:
“薑軒,我們十年的婚姻,到此為止了。”
......
薑軒看著桌上的離婚協議,神色微微發顫。
“別鬧,不就是坐了十年牢嗎?”
“下半生我養你。”
我看著客廳裏衣著精致的林曼。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洗得發白的舊襯衫。
不禁笑了。
“薑院長,外人知道你還和當年醫療事故的罪魁禍首在一起,會讓人說閑話的。”
薑軒擰眉。
“曼曼她還小,不懂事,再加上當時情況緊急,溫言,你為什麼不能多包容她。”
“明明是他在外麵亂搞染上了臟病,卻要我用十年的自由包容她,薑軒你賤不賤!”
他的眼神驟然變冷。
“夠了,你不就是吃曼曼的醋?!”
“曼曼考公剛上岸還在政審,名聲很重要,我又能怎麼辦?”
薑軒的嗓音陡然提高幾分。
我們的對話傳到了家人的耳朵裏。
客廳頓時陷入死寂。
哥哥溫陽率先挺身而出,站在薑軒身前,打抱不平道:
“溫言!你入獄十年間,多虧了軒哥和曼曼照顧咱爸媽。”
“何況你們分別十年,他沒嫌棄過你,你就應該感恩戴德,好好聽他的話。”
看著哥哥憤懣的表情。
我扯了扯嘴角,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十年鐵窗教會我,最有力的回應是沉默。
親戚見我不作聲,立刻七嘴八舌地圍上來。
姑媽伸手亮了亮手腕上的大金表。
她看向薑軒的眼底滿是諂媚。
“好看嗎,這隻幾萬塊的手表是小軒送我的。”
“溫言,你坐過牢,家裏又有薑軒這樣的好丈夫肯養你,你應該知足,別老是擺譜。”
姑父也點了點頭:
“小軒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當年你突然失蹤不做手術害死了那麼多病人,是他替你壓下輿論,不然就憑你滿身汙點,早就上大街要飯了。”
突然失蹤?不做手術?
我望著薑軒,差點笑出聲。
原來我不在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給我家人洗腦的。
十年前,他為了替林曼隱瞞病情。
下令封鎖醫院。
所有醫生全都休假。
而我知道真相後極力反對。
我解釋病房裏有幾位亟需手術的重症患者。
他卻不以為然。
“手術可以過幾天做,曼曼的病需要保密。”
我頓時怒吼道:
“薑軒,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
薑軒,我的丈夫,為了護著他的青梅竹馬,不顧人命,把我關進地下室。
結果,等我重回醫院,就收到了病人去世的噩耗。
病人家屬紛紛指責我是殺人凶手。
這起醫療事故鬧得滿城風雨。
我收集證據,準備召開記者會澄清誤會時。
我的丈夫薑軒突然帶著哭哭啼啼的林曼找上門。
他奪走我的文稿,撕個粉碎。
“溫言,曼曼身子骨弱,吃不了苦,這牢你替曼曼坐。”
我剛開口拒絕,他卻毫不留情地拋出炸彈。
“你媽生病了,不想她死得不明不白的話,就答應我。”
我望著薑軒,眼神陌生的可怕。
他推來一張認罪書。
“簽了它,你的家人我和曼曼替你照顧。”
筆尖懸在簽名處,顫抖了整整三分鐘。
十年悲慘的牢獄之災,就是從這一筆開始。
獄中,我醫德敗壞的消息四處傳遍。
所有人都將我視為人渣敗類。
他們對我明裏暗裏地排擠和針對。
肆意毆打,弄壞床鋪,朝飯碗裏丟排泄物都是家常便飯。
更是冬天,他們搶走了冬衣。
害得我穿著單薄的襯衫在大雪天鋤地。
導致我的左手壞死,肺部留下一輩子的後遺症。
“薑軒,你還把我當傻子......”
薑軒的目光掃到我殘疾的左手和因肺疼而艱難地喘氣,他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像是愧疚,又像是煩躁。
他深吸一口氣,對喋喋不休的親戚們柔聲開口:
“大家都別說了,溫言她剛出來,心裏的苦悶我可以理解。”
“這段時間我會好好陪她,讓她感受到我的愛。”
親戚們對她豎起大拇指。
“薑軒真是難得的好男人啊,溫言,你能和薑軒結婚,真是三輩子修來的福分!”
他太擅長這種戲碼,以退為進,扮演那個受盡委屈卻依然深情的角色。
客廳重新歡快起來。
離婚協議被他趁機丟進了垃圾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