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席研究員資格公示的最後一天,江挽鳶的手機震動,彈出一則通知:
“終審結果:考生江挽鳶,不予通過。”
她愣在原地,自己筆麵雙一的成績怎麼可能沒過?
還沒等她回過神詢問,好友的消息緊跟著跳了出來:
“鳶鳶,視頻裏的人是你嗎?網上都傳瘋了!”
鏈接下方,一行刺目的標題橫在那裏:
女狀元涉黃被抓,天之驕子竟是違法者!
江挽鳶指尖發涼,點了進去。
畫麵裏是曾經的她渾身赤裸,遍布各種痕跡,被警察和記者抓包在酒店時。
她至今仍記得當時記者鄙夷的神情:
“江小姐,您是在用這種方式緩解備考壓力嗎?”
一旁的警察聲音冷硬,公事公辦的態度中透著輕蔑:“證據確鑿,請你配合調查。”
如今這段視頻被曝光出來,彈幕上已經對她一片罵聲。
“這樣的蕩婦也配成為研究員?趕緊撤銷她的資格!”
“女狀元,怕不是睡上去的吧!”
她被推上風口浪尖,所以終審不予通過,甚至終身不得錄用。
江挽鳶顫抖得關掉手機,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為什麼……
當初顧言決救下她時,明明親口說過已經第一時間銷毀了所有視頻。
現在怎麼會傳出來?
她一刻也等不了,直接衝到公司。
推開總裁辦公室門的刹那,卻先聽到裏麵的談笑聲:
“決哥,這樣對江挽鳶未免太狠了。她為了這個考試幾乎拚上半條命,這下可能前途盡毀,以後都翻不了身了。”
短暫的沉默後,顧言決的聲音平靜地響起:
“挽鳶有能力,還能再考。但棠棠身體弱,經不起第二次折騰。”
“況且棠棠本就是第二名,實力不差,隻是少了點運氣。”
江挽鳶死死攥緊手指,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卻遠不及眼前一幕令她心頭發冷。
那個被他精心嗬護的人,是她的同門師妹蘇淺棠。
她還記得蘇淺棠剛進研究員時,顧言決總不耐地評價她嬌氣、麻煩。
現在他卻毀了她,就為了給他口中的“麻煩精”讓步麼?
另一道帶笑的聲音響起:
“要不說決哥能成事呢,對自己老婆都這麼狠。”
“這三招用得絕。”
“先是用空頭實驗拴住她最好的幾年,再暗中讓她三次職稱都剛好落選。”
“等她被逼到絕路隻能去考首席研究員晉升時,又安排酒店戲碼讓她身敗名裂。”
“最後您親手收拾殘局還悉心照顧她,她自然對您死心塌地、感恩戴德。”
“何止啊,”最初的聲音壓低了些,笑意卻更濃,
“她現在可比誰都懂事,手裏但凡出點像樣的數據,還不等您開口就無償上交了。”
這話落下,屋內瞬間爆發一陣哄笑。
“夠了。”顧言決抬手製止了他們,語氣平靜無波:
“當初若非挽鳶在實驗室屢次針對棠棠,甚至故意卡著她的實習不通過。”
“我也不會做到這一步,我隻是給棠棠討回一點公道。”
門外江挽鳶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盡,指尖冰涼。
酒店那夜她在恥辱與恐懼中顫抖,
是他將她裹進溫暖的外套裏安慰:“別怕,我在。”
備考的三個月她焦慮得食不下咽,是他變著花樣準備夜宵笑著說:
“你隻需要向前看,後麵有我。”
她曾那樣篤定,自己這輩子就認定顧言決了。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他為她做避風港,隻是為了給蘇淺棠‘討公道’。
顧言決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將江挽鳶從回憶中拽回。
“何況,棠棠的性子軟更適合做研究,在我的權利範圍內,我也能更好照顧她。”
屋裏靜了一瞬,隨即響起好友疑惑的聲音:
“你這麼喜歡蘇淺棠,那當初幹嘛還要娶江挽鳶?”
門外,江挽鳶屏住了呼吸。
或許他對自己,也有過一絲真心?
就在這死寂的期待中,顧言決的聲音毫無波瀾:
“當年棠棠年紀小初進實驗室沒經驗,操作失誤引發了爆炸。”
“江挽鳶的父親護住了棠棠,自己卻沒能躲開,被炸死了。”
“不過他帶學生做高危實驗卻沒做好保護措施,死了也罪有應得。”
顧言決看了眼對麵的人,語氣平靜繼續道:
“後來江挽鳶一直想翻案,到處找證據。”
“我擔心她把事情鬧大,甚至給棠棠潑臟水影響她的未來……不得已才跟她求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