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挽鳶渾身血液瞬間凍結!
當年事故報告,將責任歸咎於“指導教授監管不力。”
因此父親死後不僅榮譽盡毀,還背上了罵名。
那段時間指責和嘲諷鋪天蓋地地砸向她,一同襲來的還有瘋狂的校園霸淩。
母親承受不住打擊和流言,沒多久也跟著去了。
從此她成了無人關心的孤女。
是顧言決在那個時候緊緊抱住了她:“我一定會查清真相,還江教授清白。”
可後來,他卻神色沉痛地告訴她:“挽鳶,那天監控都出了故障。”
“唯一沒受傷的學生也受了嚴重的精神刺激,無法出麵作證。”
“事實可能就是這樣了,不過你放心,我會護著你一輩子。”
那時走投無路的她把他當作了唯一的救贖,將全部的信任與未來都交給了他。
這些年的她怎麼能想到,他為了蘇淺棠,連婚姻也甘願犧牲!
手機在這時亮起,是研究院的正式通知:
“經核查對您的學術不端舉報屬實,錄用取消。”
短短一行字,將她最後一絲念想粉碎。
不能就這樣結束。
父母的死、自己被踐踏的尊嚴,絕對不能就這麼輕易地被埋葬。
江挽鳶抬手,用力抹去眼淚,動作幹脆。
屏幕再次亮起,她點開新加坡科研中心的招聘邀請,開始撰寫申請。
隨後她調出一個加密文件夾,裏麵是幾年間她存下的與蘇淺棠相關的數據疑點。
他們不是慣會用這種手段嗎,那她也要讓蘇淺棠嘗嘗這滋味。
她點開研究員官網的舉報通道,將加密文件上傳。
“我實名舉報,首席研究員資格公示期第二名蘇淺棠學術造假。”
做完這一切,江挽鳶沒有停留轉身離開。
夜風撲麵而來她摟緊身上的外套,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車子緩緩彙入車流,就在這時手機再次震動,是顧言決的電話。
江挽鳶盯著那名字沒有任何動作,直到屏幕熄滅。
緊接著,消息提示音清脆地一響。
“在忙嗎?別忘記今晚去老地方慶祝,我下班去接你。”
看著這行字,她扯出一抹極淡的弧度。
慶祝他為蘇淺棠掃清了最後的障礙?
江挽鳶直接將消息劃掉,隨後點開律師的頭像:
“陳律師,麻煩你盡快幫我擬好離婚協議。”
回到公寓她推開門,目光緩緩掃過這棟住了五年的別墅。
這裏曾是她疲憊時最想歸來的港灣,如今卻連空氣都透著窒息。
江挽鳶走進臥室打開衣櫃,一件件取出自己的衣服。
指尖觸到壓在箱底的那件灰色羊絨衫時,忽然停住。
那是他們在一起後的第一個冬天,她熬夜織的。
當時自己的手法生疏,反複拆了好幾次才終於成形。
顧言決接過立刻穿上身,一把抱起她轉了好幾圈。
“挽鳶,這是我收到過最暖的禮物,”他在她耳邊笑,“我要穿一輩子。”
後來這件毛衣,很少再見他穿了。
回憶無聲肆虐,帶來細密的疼痛。
江挽鳶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一片決絕。
她迅速地將所有和他有關的東西,統統扔進垃圾桶裏。
“哢噠。”臥室的門被猛得推開。
下一秒她被人一把抱在懷裏,顧言決冷冽的氣息傳來。
“電話怎麼一直不接?”他壓著喘息,雙手捧起她的臉,“我真怕你出事。”
他的拇指在她頰邊摩挲,眼中滿是疼惜和懊悔:
“對不起,我以為視頻備份已經處理幹淨了,沒想到他們還有殘留。”
“不過你別怕我已經讓人壓了下來,這件事絕不會影響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