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傅斯年回到家,大衣都來不及脫就焦急質問。
“南煙,你傷口還沒好怎麼就出院了?”
阮南煙放下水杯,輕笑一聲。
“不喜歡,小時候我經常被我爸打進醫院。”
若是之前,她一定以為傅斯年是太關心她,可現在她知道,他隻是怕她被白家發現擋了白若若的路。
為了白若若,他不惜待在一個他不愛的女人身邊七年,真是情深意重。
可這些感情砸在阮南煙心裏,卻是千瘡百孔。
傅斯年怔了一下,心疼的抱住她。
“對不起南煙,是我不好。”
“下一次你受傷我一定陪在你身邊。”
阮南煙聞著他身上鳶尾香水的味道,再說不出一句話。
下一次嗎?他們沒有下一次了。
傅斯年的手機開始一次又一次的響起,阮南煙瞥了一眼。
“若若”兩個字刺目到驚人。
傅斯年卻大方的給她看,眼裏的笑意掩飾不住。
“是我鄰家的妹妹,剛剛從M國回來。”
“不過你別想太多,小時候我落水,是她喊人救了我,所以我們關係親厚些。”
阮南煙有些恍惚,她想起無意中看到的,傅斯年飛往M國的厚厚一疊機票。
她本以為是為了工作,可原來是為了白若若。
也是,什麼樣的項目能讓傅家的掌權人一年飛上百次呢?
“南煙,想什麼呢?”傅斯年親昵的揉揉她的臉,笑著開口。
“今晚她要請我們吃飯呢,見見你這個準嫂子。”
“嫂子”,阮南煙咀嚼著這兩個字,嘴角露出苦澀的笑。
傅斯年圈內的朋友都這麼叫她,可他們也都知道白若若的存在,在他們眼裏自己就是個跳梁小醜吧。
當晚,傅斯年的勞斯萊斯停在威斯汀門口。
他們一起走進去,傅斯年走的太急,將阮南煙遠遠的落在了後麵。
“斯年哥,我好想你!”
白若若飛撲過來,和傅斯年抱了個滿懷。
傅斯年本能的露出笑,瞥見阮南煙又不自然的推開她。
“南煙還在呢。”
白若若輕瞥阮南煙一眼,眼底帶有一絲敵意。
“長得一般,穿的又這麼窮酸,斯年哥你的眼光下降了。”
這話太尖銳,可傅斯年卻隻寵溺的看她一眼。
“你啊,又胡鬧。”
“不是說餓了,趕快去吃飯吧。”
桌上的擺滿各類海鮮,傅斯年戴著手套,將海鮮處理好一樣樣剛進白若若麵前,那熟練程度似乎做過百遍千遍。
阮南煙從未見過這這樣的傅斯年。
他出身矜貴,一雙手在商界翻雲覆雨,原來他也會為心愛的人做這些小事雜事。
見阮南煙不動筷子,白若若麵露不悅。
“怎麼不吃,這家店可是我精心選的。”
“我海鮮過敏。”阮南煙握住杯子的手略微有些發白,強撐著維持表麵的體麵。
白若若看著傅斯年撒嬌。
“斯年哥,她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傅斯年的眉心微蹙,他看著阮南煙。
“別這麼嬌氣,你忘了之前你飯都吃不上的日子嗎?”
“若若也是一番好意,別讓我為難。”
阮南煙自嘲一笑,痛楚從心口彌漫開來。
曾經她無意吃了帶著蝦粉的料理渾身長疹子,傅斯年急的紅了眼眶,徹夜未眠,現在為了白若若,他也全都忘了。
她的痛苦和幸福,全都拜他所賜,真是悲哀。
阮南煙叉起一塊蝦放在嘴裏,臉上迅速泛起密密麻麻的紅疹。
白若若卻得意地笑出了聲。
“哎呀,斯年哥你看她像不像泥地裏的癩蛤 蟆?”
過敏反應太快,阮南煙沒聽到傅斯年的回答。
眼前一黑,她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