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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轉向爸爸，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當初要不是知秋非要拉著我出去，我怎麼會被拐走！”

她靠在爸爸肩上抽泣起來：“害我吃了這麼多年的苦......”

爸爸看蜷縮在棺材裏、滿臉是血和淚的我，眼神一點點冷下來。

他猛地把我拽出來，重重摔在地上。

“既然這麼喜歡棺材，”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像在看一堆垃圾

“今晚就睡在這裏麵。”

爸爸提起牆角的水桶，澆了下來。

我凍得直哆嗦，媽媽給我買的新衣服，都濕透了。

“臟死了！好好給你洗個澡，你媽就是這麼養孩子的？！”

爸爸揪住我的頭發，好疼好疼：“你媽欠你姑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纓纓替媽媽說對不起，爸爸會不會原諒媽媽？

我掙紮著想擺脫爸爸。

爸爸的皮鞋狠狠踢在我腿上：“不聽話是吧！你媽那個賤人跑的倒快！還不是把你丟了！”

“說！她去哪了！”

我拚命搖頭，淚水模糊了視線：“媽媽一直在睡覺......纓纓怎麼也叫不醒。”

“你這個孩子跟你媽一樣！滿嘴謊話，心腸歹毒！”

“還敢狡辯！”爸爸一巴掌甩過來，我嘗到嘴裏的血腥味。

姑姑突然輕聲抽泣：“哥，你也別怪纓纓，怪我......心理陰影太大了......”

“你這個小賤蹄子，是害死你姑姑嗎？！”

眼淚一下子憋不住了，視線被模糊了。

我好想站起來，可是腿好痛。

我抬起頭，哽咽道：“爸爸......我沒有想害姑姑，是姑姑她......”

爸爸揪住我的衣領，勒得我喘不過氣。

“爸爸！放開我——”我哭著抱住爸爸的腿。

可是爸爸全然不顧我腿上的傷口，拖著我往門口走。

“你媽不是會討飯嗎？去啊！把她欠你姑姑的債討回來！”

要是纓纓死了，爸爸是不是就不生氣了？

姑姑摸摸我的臉，指甲刮得我生疼：

“既然還不肯說實話，就去棺材裏好好反思一下吧。”

不要！裏麵好黑！

我拚命掙紮，手指緊扣棺沿：

“爸爸我害怕！裏麵好黑！纓纓不要進去！”

爸爸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冷笑起來：

“現在知道怕了？讓你撒謊！好好教育教育你！你姑姑受過的苦比這苦一百倍！”

棺蓋合上的瞬間，最後一絲光消失了。

“爸爸......救救我......”

不知過了多久，棺材蓋被猛地掀開。

我小臉漲的通紅，心裏好難受。

姑姑笑得好難看：“快出來”。

她伸手掐住我的手腕，疼得我直抽氣。

“纓纓最懂事了。”她拽著我往廚房走。

“給姑姑做頓飯吧。”

我踉蹌地跟著，心裏卻升起一絲希望：“做完飯...就能接媽媽回來嗎？”

“當然啊。”姑姑回頭看我，眼睛眯成一條縫。

“你爸爸知道你這麼懂事，肯定也會誇你的。到時候，也會把你媽媽接回來的。”

“真的嗎？！”我眼睛一亮。

“好！”

太好了，媽媽回來了，明天就可以送纓纓上學了！

廚房裏，姑姑擰開煤氣灶，火苗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