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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纓纓，跪下！”嬸嬸的手指掐的我好疼。

“給你媽磕頭！”

她用力按我肩膀：“哭啊！快哭啊！”

“我不要！”我掙脫她跑回屋裏。

我餓得發慌。

在廚房找到媽媽早上蒸的饅頭，躲進被窩小口小口地啃。

媽媽，纓纓想你了。

“纓纓，以後去小姨那裏上學好不好？”

小姨的聲音很輕。

我抬頭看她，眼淚自己就掉下來了。

“小姨，媽媽呢？我要媽媽......”

“纓纓乖。”小姨把我摟進懷裏。

“媽媽壞，自己走了，不找她。”

我咬住嘴唇不敢說話。

小姨也不讓我找媽媽......媽媽是不是真的......

不在了？

纓纓是不是再也吃不到媽媽做的紅燒排骨了。

“別哭，你還有小姨......”小姨用手背擦自己的臉，又來擦我的。

她的手和媽媽一樣暖。

第二天，那個木頭盒子還放在家裏。

它黑漆漆的，味道也不好聞。

媽媽是不是躲在裏麵，跟纓纓玩捉迷藏呢？

我爬到頂部，像裏看去。

裏麵黑乎乎的，隻有一床軟軟的被子。

沒有媽媽。

“去死吧賤種。”姑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轉身，一隻冰冷的手就猛地按在我的頭頂。

用盡全力將我往後一推！

“啊——！”

我摔倒在冰冷的木頭盒子裏，後腦勺磕得生疼。

“不——姑姑！放我出......”

“砰！”

沉重的棺蓋被徹底合攏

消失了。

好黑，真的好黑。

“放我出去！姑姑！爸爸！”

我用力拍打著頭頂的棺蓋。

“姑姑！我錯了！纓纓知道錯了！再也不敢偷偷出來了！”

可是外麵靜悄悄的。

棺材裏難聞的味道讓纓纓頭好暈。

我哭著用手指摳挖頭頂的木板。

指甲裂開了，血混著木屑落在嘴裏，一股鐵的味道。

我快喘不上氣了，胸口像是被石頭壓住。

意識快要沉入黑暗的時候，我聽見了爸爸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水底傳來：

“葉雲歌能死？她不就是個慣會離家出走的貨色！”

“拉個破棺材回來！是想丟死我的臉嗎？！”

是爸爸回來了！

爸爸的怒吼震得棺材都在顫動。

“媽......爸......”我在心裏嘶喊，可是隻能發出微弱的氣音。

“念念，這棺材板怎麼在動？”外麵傳來爸爸疑惑的聲音。

“哥，怕是老鼠鑽進去了吧。別管了辰修，多不吉利。”

不......！纓纓不是老鼠！

我更加用力地拍打，用腳蹬著棺壁，發出砰砰的響聲。

棺蓋突然被猛地推開一條縫，爸爸的眉頭緊緊皺起。

“你怎麼在裏麵？”

巨大的委屈湧上心頭。

我哽咽著伸出滿是血痕的手：“是......”

“辰修！”姑姑尖聲打斷我，臉色煞白地抓住爸爸的手臂。

“她肯定想鑽棺材裏嚇死我！這孩子再不管教就廢了！”

“不......不是的！”我急得眼淚直掉，想要解釋清楚。

姑姑見狀，上前一步，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閉嘴！”

臉上火辣辣地疼，耳朵裏嗡嗡作響。

我呆住了，捂著臉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