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厲司夜接住撲來的女孩,手掌在她發頂揉了揉:“今天不練琴,那你想做什麼?”
“我想出去。”殷心仰起臉看他,眼裏滿是渴望,“厲叔叔,我除了上學,從來都沒出去過。為什麼你可以到處去,我卻隻能待在這裏?”
“我那不是去玩,是工作。”他耐心解釋,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外麵不安全,有人盯著厲叔叔,也可能盯著你。你是我的軟肋,我得把你護好。”
“可我要護到什麼時候?”她皺起眉頭,委屈幾乎要溢出來,“我都十八歲了。”
“快了。”他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再等等,好嗎?”
說完,他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往琴房走。殷心不情不願地跟著,小聲嘟囔:“你總是把我當小孩。”
“哦?”厲司夜忽然停下腳步,轉身一把將她抱起,讓她麵對麵跨坐在自己腿上,“那讓我看看,我們心兒有多大了?”
這姿勢太過曖昧,殷心的臉瞬間漲紅,雙手抵在他胸前:“厲叔叔,你別這樣......”
“昨晚爬我床的時候,怎麼不覺得‘這樣’?”他非但沒鬆手,反而摟緊了她的腰,“心兒,記著,厲叔叔是個正常男人。以後不許再半夜跑來找我,不然——”
“不然怎樣?”她還帶著點不服氣,“罰抄課文?還是多練兩小時琴?我才不怕。”
厲司夜看著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淺,卻讓她莫名有些心慌。
“如果你再犯,”他湊近了些,聲音壓低,氣息拂過她耳廓,“我就讓你一個月不出城堡,學也不用上了。怎麼認錯都沒用。”
殷心睜大了眼睛。這懲罰戳中了她的死穴——上學是她唯一能“出去”的機會。
“厲叔叔......”她立刻軟了下來,眼圈開始發紅,“你不能這樣......”
“這不是商量,是警告。”他表情嚴肅起來,像是完全換了個人,“殷心,別挑戰我的底線。”
“我隻是不想被關著!”委屈衝垮了理智,她的眼淚掉下來,“這裏就是個漂亮的牢籠!”
“牢籠?”厲司夜的眼神驟然轉冷,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我這麼多年的保護,在你眼裏就是牢籠?”
這是殷心第一次見他真正動怒。那雙總是盛著溫和或戲謔的眼眸裏,此刻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暗沉情緒,讓她本能地感到害怕。
“疼......”她小聲啜泣。
“以後我說的話,你乖乖聽著,不許反抗。”他盯著她淚濕的眼睛,手上的力道微微鬆了些,語氣卻依然強硬,“聽見沒有?”
“......聽見了。”她抽噎著把臉埋進他肩頭,眼淚浸濕了昂貴的襯衫布料。
厲司夜沉默地抱著她,手掌在她背上輕拍。良久,他才歎了口氣:“還鬧不鬧了?”
殷心搖頭,頭發蹭著他的脖頸。
“餓不餓?”
她點頭。
他抱起她,像抱小孩一樣走出琴房。殷心摟著他的脖子,在他看不見的角度,悄悄擦掉了眼淚,也藏起了眼裏一閃而過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