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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滿棠

第5章

趙德彰的話音落下,偏廳內的氣氛並未因此緩和,反而多了幾分刻意掩飾的壓抑。賓客們雖不再公然抗議,卻都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彼此,仿佛身邊每一個人都可能是藏在暗處的凶手。

江若霖被劉昱拉到一旁,師父壓低的聲音裏滿是怒意:“你瘋了?敢直接質問趙德彰和那個日本人!你知道他們在上海灘的勢力嗎?今天要是出不去,你我都得栽在這裏!”

江若霖抿了抿唇,沒有反駁。

她知道師父是擔心她,但事已至此,退縮隻會讓事實被掩蓋,別說兩千大洋,他們甚至可能被趙德彰當作“知情者”滅口。

她深吸一口氣,掙開劉昱的手,轉身麵向眾人,清澈的眼眸裏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趙老爺,各位,眼下爭論誰該負責、誰不該多問毫無意義。我們被困於此,唯有盡快理清案件脈絡,找出真凶與通行證,才能盡早脫身。與其各自猜忌,不如一起梳理所有線索,或許能發現被忽略的關鍵。”

這番話戳中了眾人的痛點,原本躁動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沈敬堯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卻也沒再出言打斷;李錦蘭擦幹眼淚,坐在沙發邊緣,眼神裏帶著一絲期待;孫青青依偎在牆角,臉色依舊蒼白,但也抬起頭看向江若霖;萬和春癱坐在椅子上,麵如死灰,卻也豎起了耳朵;趙德彰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也好,你說怎麼梳理,我們配合。”

賈誌明則依舊跪坐在榻榻米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卻始終緊盯著江若霖,仿佛在評估她的能力。

小元爺見狀,立刻搬來一張八仙桌,又讓家丁拿來紙筆,笑著對江若霖說:“江大律師,舞台給你搭好了,該你登場了。”

江若霖走到桌前,拿起筆,首先在紙上寫下“死者:張貴”四個大字,然後抬頭看向眾人:“我們從死者本身開始梳理。張貴,二十歲,蘇州人,經賈代理推薦,入職趙府不到一個月,擔任文書秘書,負責文件整理歸檔。據趙管家提供的資料,他性格老實,不愛說話。但從我們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他的真實性格並非如此,對嗎?”

她的目光掃過沈敬堯和李錦蘭:“沈少爺曾買通他偷取航運通行證,李小姐曾被他用不雅照片勒索。這說明張貴不僅不老實,反而心思縝密、貪婪且大膽。一個剛入職不到一個月的秘書,為何能迅速掌握沈少爺想要通行證的需求,又能拍到李小姐的私密照片?這背後是否有人指引,或者說,他入職趙府的目的,本就不單純?”

沈敬堯嗤笑一聲:“誰知道他是個白眼狼?我不過是在宴會上隨口提了一句想要通行證,他就主動湊過來,說願意幫我偷,隻要給錢。我還以為撿了個便宜,沒想到是個麻煩精。”

李錦蘭則低聲補充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拍到照片的。那些照片是在我私人公寓裏拍的,除了我的經紀人,沒人知道我住在哪裏。他入職後,從未去過我的公寓,我也很少和他說話。”

“這就奇怪了。”

江若霖皺起眉頭,在紙上寫下“入職目的可疑”“暗中收集他人把柄”,“張貴入職時間極短,卻能精準找到沈少爺和李小姐的弱點,進行勒索與合作。這絕非偶然。

要麼,他入職前就對你們二人有所了解;要麼,有人在暗中向他提供信息,甚至故意引導他去做這些事。”

她的目光轉向賈誌明:“賈代理,張貴是你推薦入職的。你認識他多久了?你推薦他時,是否了解他的真實品性?”

賈誌明放下茶杯,語氣平靜:“我與他隻是同鄉,偶然相識。他說想來上海找份工作,我看他機靈,又剛好趙老爺需要一位文書秘書,便推薦了他。至於他的品性,我並不清楚。此事是我考慮不周,給趙老爺帶來了麻煩,我深感抱歉。”

“機靈?”

小元爺突然開口,走到桌前,指著“性格老實”四個字搖了搖頭,“趙管家說他老實不愛說話,賈代理說他機靈。這兩個評價,可是天差地別啊。賈代理,你說他機靈,是指他做事能力強,還是指他懂得鑽營?”

賈誌明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恢複平靜:“隻是覺得他反應快,適合做文書工作。至於鑽營,我從未察覺。”

小元爺笑了笑,沒有再追問,隻是示意江若霖繼續。

江若霖點了點頭,在紙上寫下“賈代理推薦,對其評價矛盾”,然後繼續梳理:“接下來,是案發經過。根據仆人稟報,張貴先是從二樓摔進後院滾開的油鍋裏,隨後自己爬出來,最後溺斃在荷花池裏。這個過程極其詭異,我們可以分三個階段來分析。”

她在紙上畫了三個箭頭,分別標注“第一階段:墜樓”“第二階段:入油鍋”“第三階段:溺亡”,然後逐一解釋:“第一階段,墜樓。李小姐已經承認,她與張貴在露台爭執推搡,導致張貴從二樓欄杆處摔下去。這一點,孫小姐曾看到二人在露台爭執,萬經理也承認當時與孫小姐在附近長廊,雖未看到墜樓,但李小姐的供述與孫小姐的證詞可以相互印證,基本可以確定,張貴的墜樓是李小姐推搡所致。”

李錦蘭連忙點頭:“是!我隻是推了他一下,他自己沒站穩才掉下去的!我真的沒有想殺他!”

“我相信你當時沒有殺人的意圖。”江若霖安撫道,“但你推搡導致他墜樓,這是事實。接下來是,第二階段,入油鍋。後院那口大油鍋,是用來做辣椒油的,位置在二樓露台的正下方嗎?”

趙德彰立刻讓管家趙福回答:“回江律師,不是。露台正下方是花園小徑,油鍋在小徑旁邊的空地上,距離露台大約有三米遠。”

“三米遠?”江若霖皺起眉頭,“一個人從二樓墜樓,正常情況下,會直接落在正下方的小徑上,為何會摔進三米外的油鍋裏?這絕非偶然。要麼,是張貴墜樓時,有人在樓下故意將他推向油鍋;要麼,是他墜樓後,還未失去意識,被人拖進了油鍋。”

這個猜測,讓在場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真是這樣,那說明張貴墜樓後,並非無人知曉,而是有人一直在暗中觀察,並且對他下了狠手。

“不可能!”李錦蘭驚呼道,“我墜樓後立刻就跑回房間了,根本沒人跟我一起!樓下也沒有其他人!”

“你當時嚇壞了,可能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人。”江若霖冷靜地說,“萬經理,孫小姐,你們當時在附近長廊,有沒有聽到或看到什麼異常?比如,有人從長廊離開,或者聽到露台下方有動靜?”

萬和春抬起頭,眼神空洞:“我當時隻顧著威脅青青,讓她不要多管閑事,沒注意周圍的動靜。”

孫青青則回憶道:“我…我好像聽到露台下方有‘咚’的一聲,像是有人掉下來了。但萬經理不讓我去看,拉著我就走了。我當時也很害怕,就跟著他回了宴會廳。”

“你們聽到聲音後,立刻就走了嗎?”江若霖追問。

“是的,大概停留了不到一分鐘。”孫青青點頭。

“那這一分鐘,足夠有人從暗處出來,對張貴動手了。”江若霖在紙上寫下“墜樓後有人動手,將其推入/拖入油鍋”,然後繼續分析第三階段:“第三階段,溺亡。仆人說,張貴從油鍋裏爬出來後,不知為何,自己往荷花池跑去,最後溺斃在池裏。一個人渾身被滾油燙傷,應該劇痛難忍,甚至失去行動能力,為何還能自己爬起來跑向荷花池?這不合常理。”

小元爺補充道:“而且,滾油燙傷的傷口,一旦接觸到冷水,會更加劇痛,甚至導致休克。就算他真的想跑去荷花池降溫,也不可能跑得那麼快,還能準確地掉進池裏。我猜,他根本不是自己跑過去的,而是被人拖過去,或者直接扔進荷花池的。”

“我同意小元爺的看法。”江若霖點頭,“張貴從油鍋裏爬出來,說明他當時還有生命體征,但很可能已經意識模糊,無法自主行動。此時,凶手再次出現,將他拖到荷花池,導致他溺亡。這也就是說,凶手至少兩次對張貴動手:第一次是在他墜樓後,將他推入/拖入油鍋;第二次是在他爬出油鍋後,將他拖入/扔進荷花池。”

這個結論讓偏廳內的氣氛更加凝重。

眾人麵麵相覷,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恐懼。這個凶手,不僅殘忍,而且極其冷靜,竟然在案發過程中多次動手,還能不被人發現。

“那麼,凶手為什麼要這麼做?”江若霖拋出了關鍵問題,“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張貴,而是要讓他經曆墜樓、入油鍋、溺亡三個階段?這三個階段,每一個都極其痛苦,凶手這麼做,是為了折磨他,還是有其他目的?”

“有沒有可能是為了掩蓋真正的死因?”劉昱突然開口,他雖然一直表現得事不關己,但顯然也一直在關注案件的進展,“比如,張貴墜樓後並沒有死,凶手擔心他被救活後指認自己,便將他推入油鍋,想讓他被活活燙死。但沒想到張貴命大,竟然爬了出來,凶手隻好再次動手,將他扔進荷花池,確保他死亡。”

“這個可能性很大。”江若霖點頭,在紙上寫下“凶手多次動手,確保張貴死亡,可能擔心其指認自己”,“而且,凶手這麼做,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混淆視聽,讓我們誤以為張貴的死是意外,或者是多個不同的人動手導致的,從而掩蓋自己的罪行。”

她看向眾人,語氣嚴肅:“現在,我們結合案發經過和每個人的動機、行為,來縮小凶手範圍。首先,我們排除一些人。”

她指著沈敬堯:“沈少爺,你買通張貴偷取通行證,張貴死了,對你來說,不僅無法拿到通行證,還可能因為買通盜竊而惹上麻煩。你沒有理由殺他,而且以你的性格,也不可能如此冷靜、殘忍地多次對張貴動手。所以,你可以暫時排除嫌疑。”

沈敬堯聞言,鬆了一口氣,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我就說我不是凶手吧!我才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江若霖沒有理會他的得意,繼續說道:“接下來是孫小姐。孫小姐,你一直被萬經理威脅,幫他做假賬。你雖然對萬經理不滿,但你性格軟弱,缺乏殺人的勇氣和冷靜。而且,你當時與萬經理在一起,沒有單獨行動的時間,也沒有殺張貴的動機。所以,你也可以暫時排除嫌疑。”

孫青青感激地看了江若霖一眼,低聲說了一句:“謝謝江律師。”

“剩下的嫌疑人,就隻有李小姐、萬經理、趙老爺和賈代理了。”江若霖在紙上圈出四個人的名字,“我們逐一分析。”

她首先看向李錦蘭:“李小姐,你有殺張貴的動機。張貴用不雅照片勒索你,你與他爭執推搡,導致他墜樓。你可能擔心他被救活後,會繼續勒索你,甚至將照片公之於眾,讓你身敗名裂。所以,你有足夠的理由殺他滅口。而且,你墜樓後跑回房間,中途可能折返,對張貴動手。但是,你當時情緒極其激動,驚慌失措,能否在短時間內冷靜下來,多次對張貴動手,並且不被人發現?這一點,我表示懷疑。”

李錦蘭連忙辯解:“我沒有!我跑回房間後,一直躲在被子裏發抖,根本沒有出去過!我的女傭可以作證!”

江若霖點了點頭:“你的女傭確實可以作證,但我們需要確認她的證詞是否可信。不過,目前來看,你雖然有動機,但作案能力和冷靜程度,與凶手的行為不太相符。”

她接著看向萬和春:“萬經理,你也有殺張貴的動機。你挪用公款,做假賬,急著拿到通行證打通走私線路,填補虧空。你曾試圖收買張貴,讓他幫你偷取通行證。你可能擔心張貴偷不到通行證,或者想黑吃黑,甚至擔心他發現你的貪汙秘密後,反過來勒索你。所以,你也有殺他滅口的理由。而且,你當時與孫小姐在附近長廊,聽到張貴墜樓的聲音後,有足夠的時間單獨行動,對張貴動手。你性格沉穩,有一定的城府,具備作案的冷靜和能力。”

萬和春臉色慘白,掙紮著說道:“我沒有殺他!我隻是想拿到通行證,我沒必要殺他!殺了他,誰幫我偷通行證?”

“你可能覺得,張貴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留著他始終是個隱患。而且,你也可以找其他人幫你偷通行證,不一定非要張貴。”江若霖冷靜地說,“你目前的嫌疑很大,但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來確認。”

她然後看向趙德彰:“趙老爺,你是趙氏航運的老板,張貴是你的員工。張貴偷取你的航運通行證,還涉及勒索他人,給你帶來了很大的麻煩。你可能擔心張貴的行為會影響趙氏航運的聲譽,甚至擔心他接觸到了趙氏航運與日本商社合作的核心秘密,所以想殺他滅口。而且,你是趙府的主人,對趙府的地形非常熟悉,有足夠的能力安排人手,或者親自對張貴動手,並且不被人發現。你之前極力反對報警,也讓人懷疑你在掩蓋什麼。”

趙德彰臉色一沉:“江律師,你這是在懷疑我?張貴是我的員工,他死了,我損失了一位秘書,還惹上了這麼大的麻煩,我怎麼可能殺他?我反對報警,隻是為了趙氏航運的聲譽,這有什麼問題?”

“你的理由看似合理,但也不能排除你有其他隱藏的動機。”江若霖說,“你與日本商社的合作,是否真的隻是普通的航運合作?張貴作為文書秘書,是否接觸到了合作中的某些敏感內容,比如走私、軍火交易等?如果是這樣,你殺他滅口的動機就非常充分了。”

趙德彰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死死盯著江若霖:“江律師,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我趙氏航運是正經生意,絕不可能做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你再胡說八道,我可要告你誹謗!”

“我隻是提出合理的猜測,趙老爺不必如此激動。”江若霖沒有退縮,繼續說道,“最後是賈代理。賈先生,你是日本商社的代理,與趙氏航運有重要合作。張貴是你推薦入職的,你對他的了解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多。你可能擔心張貴接觸到了合作中的核心秘密,或者擔心他的行為會影響你與趙氏航運的合作,所以想殺他滅口。你之前也極力反對報警,而且你的性格冷靜沉穩,具備作案的能力。另外,你推薦張貴入職,是否本身就有其他目的?比如,讓張貴幫你收集趙氏航運的情報?”

賈誌明的眼神冰冷,語氣帶著一絲警告:“江律師,你的猜測越來越離譜了。我推薦張貴入職,隻是出於同鄉情誼。我與趙氏航運的合作是光明正大的,不存在任何敏感內容。我反對報警,也是為了維護合作雙方的聲譽。你如果沒有證據,就不要隨意指責我。”

江若霖看著眼前的四個人,緩緩說道:“目前來看,李小姐、萬經理、趙老爺和賈代理,都有殺張貴的動機和可能。但我們可以進一步縮小範圍。首先,李小姐雖然有動機,但作案能力和冷靜程度不足,嫌疑相對較小。剩下的萬經理、趙老爺和賈代理,嫌疑最大。”

她拿起筆,在紙上寫下三個人的名字,然後分析道:“萬經理,你挪用公款,急著拿到通行證,作案動機最迫切。但你當時與孫小姐在一起,雖然有單獨行動的時間,但風險較大,容易被孫小姐發現。而且,你如果殺了張貴,就失去了幫你偷通行證的人,這對你來說,並非最優選擇。”

“趙老爺,你是趙府的主人,對地形熟悉,作案條件最好。但你作為老板,親自下手殺人的可能性不大,更可能是安排人手動手。如果是這樣,我們可以調查趙府的家丁,看看案發時有沒有人在附近活動,或者有沒有人接到過你的指示。”

“賈代理,你作為日本商社的代理,行事謹慎,具備很強的作案能力和冷靜。你推薦張貴入職,可能本身就有監視趙氏航運的目的。張貴可能接觸到了合作中的核心秘密,或者沒有按照你的指示行事,所以你殺他滅口。你反對報警,可能是擔心警方介入後,會發現合作中的秘密。而且,你當時在宴會廳與趙老爺等人交談,有足夠的時間借口離開,對張貴動手,然後再回到宴會廳,不被人察覺。”

江若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賈誌明身上:“綜合來看,賈代理,你的嫌疑最大。你有充分的動機、足夠的能力和合適的作案時間,而且你的行為也存在諸多疑點。比如,你對張貴的評價矛盾,你極力反對報警,你在案發時的行蹤也沒有完全的證人可以證明。”

賈誌明的臉色終於徹底變了,他猛地站起身,眼神冰冷地看著江若霖:“江律師,你沒有任何證據,就憑你的猜測,就想指控我是凶手?這未免太可笑了!”

“我承認,我目前沒有直接證據。”江若霖平靜地說,“但我的猜測是基於現有線索的合理推斷。要想證明你的清白,或者找出真正的凶手,我們需要進一步調查。比如,調查案發時你是否離開過宴會廳,調查趙府的家丁是否在附近看到過可疑人員,調查張貴的房間是否有留下其他線索,比如日記、信件、偷拍的照片等。”

趙德彰也冷靜下來,點了點頭:“江律師說得有道理。福管家,你立刻安排人手,調查案發時賈代理的行蹤,同時搜查張貴的房間,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另外,再去問問李小姐的女傭,確認李小姐案發後是否一直待在房間裏。”

趙福躬身應下,立刻轉身出去安排。

偏廳內再次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賈誌明身上。

賈誌明的臉色陰晴不定,雙手緊握成拳,顯然內心並不平靜。

小元爺走到江若霖身邊,低聲笑道:“江大律師,看不出來啊,你這邏輯梳理能力,比我算卦還準。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那個趙老爺,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善茬,他和賈誌明之間,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若霖點了點頭:“我也覺得。趙老爺和賈誌明都極力反對報警,這背後一定有隱情。張貴的死,很可能不僅僅是因為勒索或盜竊通行證,而是因為他接觸到了他們合作中的核心秘密。我們接下來的調查,不僅要找出殺張貴的凶手,還要查明趙氏航運與日本商社合作的真實內容。”

劉昱走到江若霖身邊,臉色依舊難看,但語氣卻緩和了一些:“你剛才的分析,還算有點道理。但你要記住,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不能僅憑猜測。如果沒有證據,不僅抓不到凶手,還可能得罪趙德彰和那個日本人,給我們帶來更大的麻煩。”

“我知道,師父。”江若霖點了點頭,“我會小心行事的。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趙管家的調查結果,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夜,越來越深了。

趙府內,每個人都各懷心思,等待著調查結果的出爐。

而江若霖和小元爺,則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真正的真相,可能比他們想象的更加黑暗、更加複雜。他們必須保持冷靜和警惕,才能在這重重迷霧中,找到那一線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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