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達鬆了口氣,知道初步合作已達成。
但他更清楚,依靠別人保護終非長久之計,必須盡快擁有自保之力!
他立刻閂好門,迫不及待地再次拿出那本《幽冥神經》,就著昏暗的油燈,直接翻找對敵的招式。
沒過多久,他被一套源自“拔舌地獄”意境的陰毒招式吸引了——“鉗口印”。
此並非複雜套路,而是一種將陰寒內息凝於指掌邊緣,出手如電,專攻對手咽喉、下頜、舌根等柔軟之處的淩厲手法。
秘籍圖示旁注解森然:一擊之下,中者輕則下頜脫臼,聲帶受創,短暫失聲;重則喉骨碎裂,終-身禁言,殘酷體現“拔舌”禁言之刑。
楚達看得心驚,但這正是他急需的速成保命技巧。他依法嘗試調動丹田那絲微弱內力,循特定經脈運行,練習指法。
然而,原本秘籍記載中應陰寒刺骨的內息,一經他這正常男子的陽氣催動,竟再次變得燥熱難當,練習幾次便覺經脈隱隱作痛!
他連忙停止,額角見汗,心中駭然:該死!這《幽冥神經》的武功至陰至寒,與我體內過剩陽氣相衝!正常男人修煉,竟如身陷‘業火’煎熬,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
他回想起劉謹筆記中提及的“陰陽平衡”之道,終於徹底明白:太監體質陰盛,練此功需補陽氣;而自己陽氣鼎盛,練此功則需尋陰氣調和。
否則,武功未成,自己先被這陰陽衝突毀了經脈!
“欲練此功,必先......平衡陰陽?”楚達苦笑,眼下他哪裏去尋純陰之氣?
看來這武功暫時是練不成了,他無奈地將秘籍收好,心中危機感更盛。
......
次日清晨,楚達再次為蕭貴妃沐足。
蕭貴妃倚在榻上,享受著楚達的按摩,足底傳來的溫熱感不僅驅散了寒意,更讓她渾身舒泰,一股暖流在小腹深處湧動。
她鳳眸瞥了一眼專注的楚達:“昨夜,聽說有些不安生,你沒事吧?”
楚達手下不停,恭敬回道:“托娘娘洪福,有驚無險。”
他臉上還露出幾分得意,壓低聲音道:“而且,奴才不辱使命,昨夜苦思冥想,終於將那‘鎖陽丹’的解毒丹藥研製出來了!”
說著,他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小瓷瓶,倒出一顆色澤烏黑的藥丸,在蕭貴妃麵前展示了一下。
蕭貴妃美目一閃:“哦?倒真讓你搗鼓出來了?看來本宮留你,確是留對了。”
“娘娘恩同再造!”楚達連忙表忠心,隨即又道:“娘娘,水有些涼了,奴才去添些溫水來。”
他端著水盆退出殿外,走向不遠處的小廚房。
進去後,他四下看了看,故意將那顆烏黑的“解藥”放在了灶台最顯眼的位置,然後才慢悠悠地兌了溫水,端回主殿。
繼續為蕭貴妃按摩足底,直到程序完畢。
楚達服侍蕭貴妃穿好鞋襪,這才仿佛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哎呀”一聲,麵露焦急:“娘娘,奴才方才將那解毒丸放在小廚房灶台上了,可別被哪個不長眼的當垃圾掃了去!”
蕭貴妃挑眉,還未發話,侍立在一旁的趙安眼神閃爍了一下。
楚達急忙道:“奴才這就去取回來!”
然而,他很快去而複返,手裏空空如也,一臉“驚慌”:“娘娘!藥,藥丸不見了!”
蕭貴妃坐直身體,鳳目含威,掃視全場:“不見了?一顆藥丸,難道還能自己飛了不成?”
就在這時,影月突然出現在殿門口,聲音清冷:“娘娘,不必找了。藥丸,是趙公公拿去的。”
趙安身體猛地一顫,立刻“噗通”跪地,尖聲叫屈:“冤枉!娘娘明鑒。奴才從未見過什麼藥丸!影月,你休要血口噴人!”
影月不理他的叫囂,徑直說道:“一刻鐘前,我親眼見你鬼祟潛入小廚房,將灶台上藥丸納入袖中。此刻若搜身,想必還能找到。”
趙安臉色煞白,強自鎮定:“你,你胡說!奴才為何要拿他的藥?”
楚達此時上前一步,目光銳利地看向趙安,沉聲道:“趙公公,你為何要拿?因為你也需要解藥!”
“皇後用人,慣用‘鎖陽丹’控製。她既能讓我服毒,難道就不會用同樣手段控製你,讓你來行刺滅口嗎?”
“你昨夜行刺失敗,又聽聞我配出解藥,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拿來一試,解除自身束縛!”
“你,你信口雌黃!”趙安冷汗直冒,猶自掙紮。
楚達不給喘息之機,繼續逼問:“還有,那日你帶我去那廂房時,便特意提及劉謹鬼魂半夜索命之事!結果昨夜半夜,果然就有鬼來了!世上哪有如此巧合?”
“若非你心中有鬼,提前知曉布置,又如何能未卜先知?你拿走解藥,便是做賊心虛,怕皇後事後殺你滅口!”
聽到楚達這番話,蕭貴妃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目光射向趙安:“趙安,你好大的狗膽!竟是皇後安插在本宮身邊的眼線!說,昨夜刺客是不是你?!”
趙安見事已徹底敗露,知道再無法抵賴,渾身癱軟在地,麵如死灰,涕淚橫流:“娘娘饒命!奴才也是被逼無奈啊!”
“奴才那不成器的弟弟在宮外失手打死了人,皇後的弟弟執掌刑部,拿住了把柄......他們逼奴才,若不聽命行事,就要奴才弟弟償命!”
“奴才隻是一時糊塗,隻想殺了這小達子向皇後交差,絕無半點謀害娘娘之心啊!” 他砰砰磕頭,額上瞬間見血。
蕭貴妃聞言,怒極反笑:“好一個被逼無奈!你弟弟的命是命,小達子的命就不是命?來人!”
“將他押下去,嚴加看管!本宮要帶著他,親自去陛下麵前,揭穿皇後的毒計!”
然而,趙安卻猛地抬頭,眼中閃過絕望,嘶聲道:“不,娘娘,不能去見陛下!若此事鬧大,皇後定然不會放過奴才弟弟!奴才弟弟是趙家唯一的男丁了,不能讓我趙家絕後啊!”
蕭貴妃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會他的哀求:“皇後欺人太甚!你若是不去,本宮也不會饒了你!”
趙安長歎一聲,苦笑道:“既然如此,那奴才來世再伺候娘娘!”
話音未落,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他竟猛地從袖中抽出一把早已藏好的短匕,毫不猶豫地狠狠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噗——!”
鮮血迸濺!
趙安圓睜著雙眼,身體抽搐了幾下,便再也不動了,隻是那雙眼睛死死瞪著,充滿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