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我是男人,我要考上大學,將來好帶你們過好日子。”
“帶我們?”
我抓住了重點。
“我和劉曉英,什麼時候成‘我們’了?”
陳國棟意識到說漏了嘴,連忙找補:
“我是說,我們都是知青,都是一家人。”
“行了,別演了。”
我把書合上,“拿著你的罐頭滾,我怕裏麵有毒。”
陳國棟的臉皮抽搐了幾下。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換了一副嘴臉。
“林晚,你別給臉不要臉。”
“你以為你把準考證藏起來就能考上了?”
“我告訴你,去考場的路隻有一條,那天要是下雨路滑,摔斷了腿可就去不了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上一世,我確實是在去考場的路上,自行車鏈條斷了。
陳國棟好心載我,結果半路車胎爆了。
我們倆都遲到了。
但我因為遲到太久被拒之門外,他卻因為跟監考老師求情,進去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他算計好的。
他根本沒想讓我考上,他隻想把我困在村裏給他生孩子。
我看著他那張虛偽的臉,笑了。
“多謝提醒。”
“陳老師,夜路走多了,也容易遇到鬼哦。”
陳國棟被我的笑容滲得慌,罵了一句“神經病”,轉身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握緊了拳頭。
考試前一天。
我去找了村裏的二賴子。
二賴子是個光棍,平時偷雞摸狗,隻要給錢啥都幹。
我給了他五塊錢,又許諾考完試把我的自行車送給他。
“幫我辦件事。”
我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二賴子眼睛一亮:“林知青,你真舍得那輛鳳凰牌自行車?”
“舍得。”
那輛車是陳國棟送我的“定情信物”,上麵的零件早就被他動了手腳。
送給二賴子,正好廢物利用。
高考當天。
天沒亮我就出發了。
我沒騎車,而是背著幹糧,徒步翻山。
雖然累點,但安全。
走到半山腰,我聽到了山路那邊傳來的慘叫聲。
“哎喲!我的腿!”
是陳國棟的聲音。
我趴在草叢裏往下看。
隻見陳國棟連人帶車摔在溝裏,自行車的前輪都飛出去了。
二賴子幹得漂亮。
他在必經之路上挖了個坑,上麵鋪了草。
陳國棟騎得飛快,直接栽了進去。
看著他在溝裏哀嚎,我心裏那個爽啊。
這就是報應。
我拍拍身上的土,哼著小曲,大步流星地朝縣城考場走去。
到了考場,我氣定神閑。
第一場考語文。
卷子發下來,我掃了一眼,作文題目是《我在這戰鬥的一年》。
太熟悉了。
上一世,這篇作文我寫得極好,被陳國棟拿去抄襲發表,成了他的成名作。
這一次,它是我的。
我提筆,文思泉湧。
正寫得順手,監考老師突然走到我身邊,敲了敲我的桌子。
“這位考生,出來一下。”
我心裏咯噔一聲。
周圍的考生都抬頭看我。
我站起來,跟著老師走出教室。
走廊上,站著主考官,還有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
劉曉英。
她臉色蒼白,虛弱地靠在牆上,眼神卻像毒蛇一樣盯著我。
“老師,就是她!”
劉曉英指著我,“她作弊!她把答案寫在袖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