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兄弟領著造型師走了進來,臉色黑得像鍋底。
“誰特麼在訂婚宴上給準新郎弄一臉死人樣?打的什麼心思?賤不賤啊!”
“我、我是入殮師,這隻是專業手法......”張文斌低著頭,眼神閃爍。
“剛入行都知道活人和死人要分開弄,你當老子不懂行?”
我兄弟冷冷地看著他:
“你故意把活人整成這樣,誠心想攪黃訂婚吧,裝什麼老實人?”
“不、我沒有......”
張文斌臉色漲紅,連連擺手,霍江雪連忙擋在他身前:
“文斌隻是好心辦壞事,你幫忙就幫忙,嘴巴放幹淨點!”
造型師飛快地從箱子裏掏出潔麵巾和發蠟,我兄弟冷笑一聲:
“早就聽說霍南風有個腦幹缺失的姐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你......!”
霍江雪被懟得臉色通紅,張文斌卻在背後拽了拽她的袖子,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
“老婆,都是我的錯,你們別怪他......我們出去吧,別耽誤小風整理。”
說完,拉著霍江雪一溜煙走了。
沒半分道歉。
“死綠茶,千年老井蓋!還有你姐就是個棒槌,腦子裏灌了水泥了吧?”
兄弟罵罵咧咧,我也伸手胡亂擦去脖子上殘留的粉末:
“她就那死樣。不說晦氣的了,還有半小時,快!”
經過造型師的搶救,我終於恢複了人樣。
劍眉星目,輪廓分明,剛才那股陰森森的死氣一掃而空。
“快快快!”兄弟馬不停蹄把我推進更衣室:
“葉家人到樓下了,趕緊換西裝!”
葉家二老已經到了,正和爸媽寒暄。
葉清嵐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色禮服,看到我出來,清冷的眸子裏瞬間染上暖意。
她快步走來,主動牽住我的手。
然而,溫馨還沒維持兩分鐘,一個穿著豔俗短裙的女人就闖了進來。
“霍南風!你要訂婚了怎麼不通知我一聲?”
“咱們好歹好過一場,我倆的孩子雖然沒保住,但情分還在吧?”
看清那張臉,我渾身血液倒流,拳頭瞬間硬了。
是大學時一直騷擾我的爛人,劉麗!
我和她根本不熟,是她聽說了我家底豐厚想追我,我不肯,她就上趕著糾纏,甚至到處散播謠言。
嶽父嶽母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胡說什麼?劉麗,我和你沒關係,你給我滾出去!”
我恨不得讓人把她扔出去,劉麗卻一臉無賴,大聲嚷嚷:
“少跟我來這套,誰不知道你這渣男搞大過女人的肚子,還腳踏幾條船,葉大小姐這接盤俠當得開心啊!”
“這位女士,你別亂說!”
張文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突然衝出來擋在了我麵前:
“雖然小風以前確實年少玩了點,但跟了葉小姐後,就再也沒去過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了!”
他轉頭,一臉誠懇地看向葉家二老:
“伯父伯母,男人嘛,年輕誰沒犯過錯?你們就原諒小風這一次吧!浪子回頭金不換啊!”
這哪裏是解釋?
分明是坐實謠言,把私生活混亂、始亂終棄的屎盆子,扣死在我頭上!
嶽父嶽母的臉色變了又變,我心裏一急,剛要開口:
“張文斌,你在亂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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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江雪卻衝了過來,對著我怒吼:
“霍南風!看看你惹的風流債!還不快給伯父跪下認錯!別因為你一個人毀了兩家聯姻!”
這就是我親姐。
聽了兩句謠言,真假不分就開始怪我,把親弟弟往死裏踩。
剛要爆發,一隻手忽然牽住了我。
“霍江雪,你腦子要是沒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