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兩人僵持的間隙,門鈴突然瘋狂響了起來。
江宥澤煩躁地去開門,門外赫然站著林初語,身後還跟著一群吵吵嚷嚷的朋友。
林初語露出一副歉意滿滿的表情。
“宥澤哥,真不好意思呀,我朋友們玩得還不盡興,我那房子太小了,實在招待不下,就想著來你這兒湊湊熱鬧......”
她說著,還不忘探過頭,看向客廳裏的喬舒然,故作乖巧地問。
“然然姐,不會打擾到你吧?”
不等喬舒然開口,江宥澤已經側身讓開了路,語氣帶著幾分不耐煩的縱容。
“進來吧,別在門口站著。”
一群人瞬間湧了進來,客廳裏頓時鬧哄哄的。
他們看喬舒然的眼神帶著明顯的排擠和輕視,壓根沒把她這個準女主人放在眼裏。
不知是誰起的頭,一個打扮張揚的女生端著蛋糕,嬉笑著走到掛在牆上的訂婚照前,故意用手指挖了一大塊奶油,狠狠抹在照片上喬舒然的臉上。
“哎呀,手滑了。”
其他人跟著哄笑起來,有人趁機把喬舒然擺在茶幾上的相框掃落在地,有人衝進衣帽間,把她的衣服扔得滿地都是。
喬舒然臉色一沉,剛要開口,就聽見樓上傳來“刺啦”的剪刀聲。
她快步跑上樓,推開門的瞬間,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她的房間被翻得一片狼藉,床單被剪得稀碎,書架上的書散落一地,就連她親手繡的抱枕,都被剪成了兩半。
林初語倚在門框上,手裏把玩著一把剪刀,嘴角噙著一抹勝利者的笑。
她緩步走到喬舒然身邊,湊到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一字一句地低語。
“喬舒然,就算你學我又怎麼樣?就算今天宥澤哥說我們隻是朋友又怎麼樣?你看,他還是把我和我的朋友請進了門。在他心裏,我永遠是最重要的那個,而你,不過是個隨時可以被取代的擺設。”
林初語站在二樓的欄杆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樓下正忙著招呼朋友的江宥澤,眼底閃過一絲誌在必得的狠戾。
她轉頭看向身側臉色冰冷的喬舒然,聲音又輕又毒。
喬舒然,你聽好了,江宥澤隻能是屬於我的。你這種人,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話音未落,林初語突然猛地向後一仰,身體像一片凋零的落葉,直直地從二樓摔了下去。
“砰!”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尖叫。
鮮血迅速從林初語身下蔓延開來,染紅了光潔的地板,場麵瞬間亂作一團。
江宥澤聽到動靜,猛地抬頭,看清樓上墜落的身影時,瞳孔驟縮。
他瘋了一樣推開人群衝過去,一把將林初語抱在懷裏,聲音都在發顫。
“初語!初語你怎麼樣?”
林初語艱難地睜開眼,氣若遊絲地看向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搖頭,斷斷續續地說。
“不......不關然然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說完,她徹底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江宥澤抱著她,抬頭看向站在二樓欄杆邊的喬舒然,眼神裏的凶狠幾乎要將人吞噬。
他像是認定了這一切都是喬舒然的手筆,眼底的嫌棄不加掩飾。
“喬舒然!你真的變了好多!現在變得這麼惡毒!”
喬舒然眼神倔強的看相江宥澤。
“不是我!是她自己主動摔下去的!!”
可江宥澤的眼裏隻有地上昏迷的林初語。
他根本聽不進任何辯解,死死盯著喬舒然,眼底的厭惡幾乎要溢出來。
林初語看著江宥澤的樣子,突然明白了什麼,自嘲的笑了笑。
“你不信我?”
林初語的朋友們早就看喬舒然不順眼,此刻更是找到了由頭。
幾個人對視一眼,猛地衝上來拽住喬舒然的胳膊,惡狠狠地罵道。
“敢害初語,今天就讓你付出代價!”
他們七手八腳地把喬舒然拖到後院的泳池邊,毫不留情地將她推了下去。
冰冷的池水瞬間將她包裹,有人甚至按著她的頭。
“不準上來!淹死你這個害人精!”
喬舒然拚命掙紮,嗆了好幾口池水,意識漸漸模糊,四肢也越來越沉。
就在她快要撐不住、奄奄一息的時候,一隻有力的大手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從水裏猛地拽了出來。
男人脫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打橫抱起就要往外走。
江宥澤見狀,立刻衝上來攔住去路,語氣蠻橫又帶著一絲慌亂。
“站住!你是誰?憑什麼帶走我的女人!
男人居高臨下地睨著他,眼神裏滿是嘲諷,聲音冰冷。
“你的女人?你為了別的女人把她往死裏逼,現在還有臉說這種話?”
喬舒然靠在男人懷裏,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輕輕拉了拉他的胳膊。
男人秒懂,不再和江宥澤廢話,轉身就走。
江宥澤卻不死心,又追上來攔在兩人麵前,死死盯著喬舒然,質問。
“他到底是誰?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喬舒然抬起滿是水漬的臉,眼底是徹底的死寂和嘲諷。
“江宥澤,我和誰認識,和誰在一起,都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你管好你的林初語就夠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話徹底激怒了江宥澤。
他揚手就要去拽喬舒然,卻被男人反手扣住手腕,緊接著一拳砸在他臉上。
江宥澤踉蹌著摔倒在地,男人冷厲的目光掃過周圍蠢蠢欲動的人,沉聲道。
“誰敢幫他,後果自負。”
林初語的朋友們瞬間僵在原地,沒人敢再上前。
最終,江宥澤隻能眼睜睜看著喬舒然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自己則被簇擁著抱起林初語往醫院趕。
兩輛車朝著相反的方向駛去。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就要失去什麼無比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