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等沒人的時候。

江宥澤快步走到喬舒然身邊，臉上帶著幾分不自在的敷衍。

“剛剛是個誤會，初語說都是她朋友瞎起哄，鬧著玩的，你別往心裏去。”

喬舒然端著酒杯，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杯壁，聞言隻是淡淡勾了勾唇角。

“我不介意。”

輕飄飄幾個字，卻像是戳中了江宥澤的逆鱗。

他的臉色瞬間拉垮下來，眉頭緊鎖，語氣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喬舒然，你有必要這樣陰陽怪氣的嗎？人家初語好心邀請你過來，你擺著張冷臉給誰看？”

他的話音剛落，林初語就踩著輕快的步子走過來，臉上掛著甜得發膩的笑，親昵地挽住江宥澤的胳膊。

“宥澤哥，能不能借你用一下呀？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我輸了，懲罰是找現場的男生熱吻一分鐘呢。”

她說著，還不忘轉頭衝喬舒然眨了眨眼，那副炫耀的姿態，刺眼得讓人作嘔。

喬舒然眼睜睜看著江宥澤沒有絲毫拒絕，任由林初語踮起腳尖吻住他。

周圍響起一陣起哄的口哨聲，那一分鐘，卻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她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直到冰涼的液體漫過指尖，才緩緩鬆開手，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場喧囂的鬧劇。

夜色深沉，喬舒然先一步回到別墅。

推開門，暖黃的燈光傾瀉而下，映照著客廳裏熟悉的一切。

牆上掛著的風景油畫，是她跑遍三個畫廊才挑到的。

就連陽台上那盆月季，都是她親手栽下的。

這個房子的每一處細節，都藏著她曾經的滿心歡喜，全是按照她喜歡的風格精心裝修的。

可如今，這裏的一切都成了諷刺。

她站在空曠的客廳裏，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酸澀一陣陣湧上來，眼眶不受控製地泛紅。

不知過了多久，玄關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江宥澤推門進來，看到站在客廳裏的她，皺著眉問。

“你怎麼突然走了？招呼都不打一聲。”

喬舒然沒有回頭，也沒有應聲，隻是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指尖微微發顫。

這個她曾經視若珍寶的家。

她就要離開了。

江宥澤回來的時候，從拎著的袋子裏掏出一個被啃得坑坑窪窪的蛋糕盒子，隨手往茶幾上一放。

“這是初語讓我帶回來的，她朋友鬧得凶，蛋糕沒吃完，想著你也沒嘗著，給你留了點。”

他抬眼睨著喬舒然，又皺起眉追問。

“剛才切蛋糕那麼熱鬧，你怎麼走得悄無聲息的？”

喬舒然的目光落在那個殘缺的蛋糕上，眼底漫過一層極淡的嘲諷。

她忽然笑出聲，語氣輕飄飄的，卻帶著刺骨的涼。

“江宥澤，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江宥澤猛地一愣，腦子裏閃過一絲模糊的念頭，卻被他強行壓了下去，轉而理直氣壯地開口。

“不就是塊蛋糕嗎？初語也是好心，你吃了，就算是湊湊熱鬧過了這個生日，別這麼斤斤計較。”

喬舒然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看著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

“斤斤計較？”

“今天不僅是林初語的生日，也是我的生日。你忙著陪她慶生，忙著配合她演那場逼宮的戲碼，連一句生日快樂都沒對我說過，現在還拿著她吃剩的蛋糕，讓我別斤斤計較？”

這話像一把尖刀，狠狠戳中了江宥澤的難堪。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心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聲音也冷了幾分。

“喬舒然，你非要這樣咄咄逼人嗎？初語知道我們鬧別扭，還特意勸我，讓我回來好好哄哄你，你別不識好歹！”

他盯著喬舒然眼底陌生的冷漠，心頭莫名竄起一股煩躁，脫口而出的話帶著賭氣的意味。

“看樣子，你最近是真的變了，越來越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