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婁緒幾乎是瞬間就將蘭憐憐護進了懷裏。
這是他第一次離她這麼近。
女孩身體溫軟,帶著淡淡的馨香,像一團無骨的雲,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撞進他胸膛。
婁緒的心,漏跳了半拍,緊接著便如擂鼓般狂跳起來。
“江夢情!你又對她做了什麼?!”
他抬起頭,看向江夢情的眼神冰冷,那股剛升起的燥熱瞬間化為滔天怒火。
這句不問青紅皂白的指責,像一把鈍刀,在江夢情本就鮮血淋漓的心口上,又狠狠地旋了一圈。
她徹底碎了。
“我做什麼?”江夢情氣得發笑,指著他懷裏的女人,“你該問問她做了什麼!蘭憐憐,你敢說你沒在偷拍我江氏的商業機密?我要報警!”
“可笑!”婁緒想也不想就反駁,“憐憐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你不信?你讓她把手機相冊打開給你看看!”江夢情死死盯著蘭憐憐。
蘭憐憐靠在婁緒懷中,身子微微發抖,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她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地說:“江小姐,你真的......確定要我把相冊給阿緒看嗎?”
這話問得古裏古怪,帶著一絲不易察耳的挑釁。
但江夢情正在氣頭上,哪裏會多想,“對!你現在就給他看!”
蘭憐憐咬了咬下唇,一副“是你逼我的”的委屈模樣,這才慢吞吞地解鎖手機,遞給了婁緒。
婁緒低頭劃開相冊。
下一秒,他的臉色變得鐵青。
相冊裏,赫然是幾張角度刁鑽的照片,每一張都是江夢情揚著手,巴掌眼看就要落在蘭憐憐臉上的畫麵!
江夢情整個人都懵了,大腦一片空白。
這怎麼可能?她什麼時候動過手?
“阿緒......”蘭憐憐的眼淚說來就來,哭得梨花帶雨,“是江小姐......她把我叫進書房,什麼都不說就打我,說我搶了你......我嚇壞了,胡亂按手機才拍下這幾張照片。她看到我拍照,就搶我手機,還故意誣陷我偷拍什麼商業機密......阿緒,你相信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一番話說得顛三倒四,卻把一個受害者的驚恐和無助演得淋漓盡致。
“這些照片是假的!”江夢情終於反應過來,氣得渾身發抖,“這是P的!是AI合成的!我根本沒有打她!”
婁緒抬眼,眼神裏的厭惡幾乎要滿溢出來。
“江夢情,你本來就是這種人,現在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一句話,把江夢情釘在了原地。
“......什麼叫做,我本來就是這種人?”她的聲音都在顫。
“哼。”婁緒冷笑一聲,“上學的時候你就喜歡霸淩同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為我為什麼從那時候起就討厭你?因為你骨子裏就是個惡毒又仗勢欺人的女人!”
霸淩同學?
她什麼時候霸淩過別人了?
他又是聽誰說的?
原來......原來他討厭她,是從那麼早之前就開始了。
而她,竟然還抱著那隻兔子,做了那麼多年不切實際的夢。
“婁緒,我從來沒有霸淩——”
“夠了!”婁緒粗暴地打斷她,“我不想聽你解釋!你,現在,立刻,給憐憐道歉!”
道歉?
江夢情看著他懷裏那個嘴角噙著一絲微不可見笑意的女人,再看看眼前這個被豬油蒙了心的男人,胸口那股被壓抑的委屈和憤怒,終於如火山般噴發。
她恨恨地瞪了這對狗男女一眼,猛地轉身,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江夢情回到房間,砸了花瓶,掀了茶幾,直到力氣耗盡,才扶著牆壁大口喘氣。
等她稍微冷靜下來,婁緒才慢悠悠地從樓上走下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一地狼藉和狼狽不堪的她,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怎麼?惱羞成怒了?”
“鬧也鬧夠了,氣也撒完了,現在,該履行你的義務了吧?”
江夢情警惕地看著他:“什麼義務?”
“夫妻義務!”
話音未落,婁緒一個箭步上前,不顧她的掙紮,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大步走向臥室。
“砰”的一聲,她被重重地摔在柔軟的大床上。
男人欺身而上,眼神裏燃燒著一股陌生的、野性的火焰,像一頭發情的野獸。
江夢情徹底慌了,奮力推拒著他:“婁緒你瘋了!你不是喜歡蘭憐憐嗎?她人就在樓下,你找我幹什麼!”
“正是因為她在這裏。”婁緒俯下身,滾燙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廓,聲音沙啞又冰冷,“她勾起了我的火,可我不能碰她。所以,隻能委屈你了,我的好太太。”
他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笑得極其諷刺:“你不是最喜歡和我做這種事嗎?怎麼,現在又開始裝什麼貞潔烈女了?”
這句話,成了壓垮江夢情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的反抗在那一刻變得無比蒼白無力,最終,隻能任由這個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用最殘忍的方式,將她最後一點尊嚴,碾得粉碎。
事後,江夢情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整整三天三夜。
第四天,她終於打開了房門。
婁緒大概是覺得那天晚上的事做得有些過火,臉上難得帶了一絲不自在的愧疚。
他清了清嗓子,對她說:“明晚江邊有場煙花秀,我們一起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