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結束了十二年的牢獄生活。
丈夫站在門口接我,他臉上添了幾道皺紋。
但還是那麼英俊。
“顏玉,跟我回家吧。”
他眼裏閃著愧疚的淚光,顯得脆弱不堪。
內心深處閃過一絲悸動:擁抱他。
痛苦的回憶一下子湧上心頭,衝動瞬間熄滅。
我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
調轉方向,沿路邊走去。
陳景言,你配不上我的愛。
...
寒風凜冽,吹得人直哆嗦。
我裹了裹身上單薄的外套。
突然一股溫暖從背後襲來。
我低頭看了看,一雙手臂繞在我的腰間。
“我們還是夫妻,算我求你了。”
我將手疊在陳景言手上,他以為我回心轉意。
抱得更緊。
他手指上的那枚戒指,是我花了一百萬買的。
我利落地將戒指從他手指上摘下。
陳景言慌忙鬆開我,拽著手臂將我轉過來。
“顏玉,你幹什麼?把戒指還給我!”
他伸手要搶,我退後一步躲開。
“入獄太著急,沒來得及。”
“所以為了不拖累你,盡快離婚吧。”
陳景言歎了一口氣。
“你別耍脾氣了,當年的事是我不對。”
“還有,隻要我一個電話,這戒指沒有珠寶行敢收。”
這麼多年他威脅的手段愈發嫻熟。
“誰說我要拿去賣?”
在陳景言驚訝的神情中,我用力將戒指拋向遠處的大海。
“指環上麵刻的希臘語意思是‘忠貞不渝’。”
“你永遠做不到,沒資格戴著。”
陳景言尷尬夾著憤怒的表情,讓我莫名爽感。
我轉身走開,他沒有追上來。
一個路上的好心司機將我載到城區。
我抬頭看著一幢幢高樓大廈感慨萬分。
不過,當務之急是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
我的名聲在珠寶設計行業已經臭了,加上案底。
隻能尋些零工。
商場專櫃經理是個妝容精致的中年女人,她上下打量我。
“身份證。”
我遞過去,她瞥了一眼。
“試用期一天一百五,管午飯,去那邊跟著熟悉產品。”
沒有問犯罪史,我心頭一鬆。
工作很瑣碎,是整理貨品和接待客人。
站得小腿發脹,臉上要保持微笑。
中午我在員工休息區,吃著簡單的盒飯。
經理遞給我一瓶水,眼裏帶著幾分憐憫。
我心裏有種暫時安穩的感覺。
然而,臨近下班時。
經理眼神複雜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今天的工錢。”
她塞給我一張紅色鈔票。
“拿著,現在就走,以後也不用來了。”
我接過錢,一臉不解。
“怎麼了經理,我哪裏...”
經理避開我的視線,看向窗外繁華的街景。
“妹子,你得罪的人,我這種小專櫃惹不起。”
“你走吧,對誰都好。”
她說完,不再看我,轉身走向另一邊吩咐:
“小張,把新到的樣品擺出來!”
我站在原地,空調風吹在單薄的衣服上,一片冰涼。
陳景言“恰好”出現在商場入口,朝我走來。
他的西裝革履與周遭的購物氛圍格格不入。
“顏玉,我說過,你離開我什麼都做不了。”
我捏緊手中的錢,咬緊牙關。
“我跟你回去,你是不是就不會這麼對我了?”
陳景言雙手扶正我的臉,直接吻了上來。
他常用的須後水味道彌漫在我的鼻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