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
我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後背沁出冷汗,浸濕了襯衫。
耳朵裏似乎還殘留著那清晰的、不屬於我的呼吸聲,熱成像屏幕上那個人形的黃色輪廓像烙鐵一樣燙在我的視網膜上。
牆裏有人。
一個活生生的,被我的妻子林夢,藏在我們書房牆壁裏的男人。
旺財還在客廳焦躁地來回走動,爪子摩擦地板發出沙沙聲,它偶爾會停下來,對著書房方向發出幾聲壓抑的低嗚。
我的狗比我先知道了這個秘密。
我猛地站起身,衝到那麵牆前,用拳頭狠狠砸向牆麵。
“砰!砰!砰!”
實心牆反饋回來沉悶堅實的觸感,震得我手骨發麻。
“出來!給老子滾出來!”
我嘶吼著,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
牆內一片死寂。
剛才那清晰的呼吸和咳嗽聲消失了,仿佛隻是我的幻覺。
但我知道不是。
拾音器和熱成像儀不會同時出錯。
林夢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無數的疑問和背叛感像毒蛇一樣噬咬著我的心臟。
我們結婚五年,我一直以為我們感情甚篤,是朋友眼中的模範夫妻。
她是才華橫溢的設計師,我是事業有成的企業高管,我們擁有令人羨慕的一切。
可現在,這光鮮亮麗的外表下,竟然藏著如此齷齪不堪的秘密!
我強迫自己冷靜。
現在不是崩潰的時候。
我拿起最後一樣工具——纖細的內窺鏡攝像頭。
我需要在牆上找到一個縫隙,一個入口。
我像法醫檢查屍體一樣,一寸一寸地檢查這麵光潔的白色牆壁。
手指觸摸,眼睛貼近觀察。
終於,在那幅抽象畫的畫框邊緣,一個極其細微,幾乎與牆麵紋理融為一體的接縫被我發現了。
這畫框不是裝飾,是偽裝!
我小心翼翼地撬開畫框一角,後麵露出的不是牆體,而是一種帶有輕微彈性的特殊複合材料。畫框本身就是一個精心設計的暗門邊框!
我用內窺鏡攝像頭那根細長的軟管,小心翼翼地從這個縫隙中探了進去。
手機屏幕上顯示出內部的景象——攝像頭自帶微光夜視功能。
那是一個極其狹窄的空間,寬度大概隻夠一個成年男性側身站立,深度不明。
裏麵沒有光,但夜視模式下能看到一些簡單的支撐結構,還有一條疊放著的毛毯,一個空空的水瓶。
而在空間的最深處,攝像頭能照到的角落,一個男人蜷縮在那裏。
他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臉,隻能看到他穿著深色的衣服,身形瘦削。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看向攝像頭的方向。
那是一張年輕帶著一絲桀驁的臉。
他的眼神透過屏幕與我對視,沒有驚慌,反而有種嘲弄。
我猛地抽回攝像頭,心臟怦怦直跳。
是他!
那個偶爾會在我們小區附近出現的,穿著某家健身房製服的年輕私教!
我記得他,因為林夢曾經提起過,說他的課很有效,還給我看過他的宣傳照,問我要不要也去練練!
我當時還笑著說,公司健身房就夠我用了。
原來......他們早就勾搭上了!
甚至不惜在家裏打造這樣一個愛巢。
怒火再次衝垮了理智。
我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林夢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是悠揚的爵士樂和嘈雜的人聲。
“喂?老公?”
林夢的聲音帶著酒會的喧鬧感。
“怎麼了?我這邊快結束了。”
“立刻回家。”我的聲音冷得像冰。
“......出什麼事了?”
她的語氣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旺財不對勁,我弄不了它,你馬上回來。”
我找了個借口,聲音壓抑著顫抖。
“......好,我馬上回。”
她遲疑了一下,掛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看著那麵牆,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笑。
抓奸要拿雙。
今天,我就要把這麵牆砸開,讓這對狗男女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