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長假期,正在火車上休息的我,被乘務員拍醒:
“女士,請您出示一下身份證。”
看著眼前熟悉的人,我有些恍惚。
上輩子,也發生過這件事。
可不知為何,明明被我小心放在包裏的身份證,不翼而飛。
我頂著乘務員懷疑的眼神,想要尋求我媽的幫助。
抬起頭,卻發現我媽的座位上,空無一人。
我被要求補票或者下一站下車。
身無分文的我,隻能狼狽下車。
原想找個地方聯係我媽,卻被早已等待的人販子拐走,賣進了深山。
自此開始了我的悲慘命運。
重來一次,我指著正打算離開的女人:“她是我媽,我的身份證在她身上。”
......
女人腳步一頓,頂著乘務員懷疑的目光,緩緩轉過身。
我沒有猜錯。
隔著幾排座位,站在火車接軌處的女人,正是我媽吳秀芳。
隻不過,她換了身衣服,才會導致上輩子的我,沒有第一眼認出她來。
“女士,您確定她就是您的母親?”
乘務員狐疑的目光,掃過我和吳秀芳,像是很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但實在沒必要懷疑,我和吳秀芳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兩個人。
隻要我們兩個人站在一起,誰也不會懷疑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
“她就是。”“我不是。”
我和吳秀芳的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
我站起身,目光直直地盯著吳秀芳:
“你不是?那你敢打開包,讓我找找裏麵有沒有我的身份證嗎?”
吳秀芳害怕了,她握緊手裏精致的小皮包,目光閃爍著,不敢看我:
“我憑什麼給你看我的包!萬一你趁機偷我的東西,怎麼辦?”
“而且!而且她是找你要身份證,你拿不出來證明你就是沒買票、占了別人的坐票!”
看著吳秀芳麵紅耳赤,反駁的樣子。
我的胸口瞬間怒火聚集。
吳秀芳和我爸在我十歲時就離婚了。
原因是吳秀芳受不了了。
沒人知道她受不了什麼。
隻知道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她把我送到學校後,帶著家裏所有的積蓄,頭也不回地跑了。
那裏麵還有爺爺的救命錢。
她全都拿走了,爺爺沒活成,爸爸也急出了病。
又因為被人舉報,工作也沒了。
我們隻能從城市搬回農村,靠著種幾畝田,自給自足。
我和我爸相依為命五年,他熬不下去了,找來吳秀芳的電話,求她養我到十八歲。
吳秀芳沒有拒絕,反倒特別積極。
第二天就坐著火車,要把我接回她二婚的家。
我爸還想讓我避開返程高峰期,等過幾天再走。
吳秀芳卻說:
“我已經把小丫的車票都買好了,現在退的話,得白虧好幾十呢!”
“而且再過幾天我要工作,哪裏有時間來接她?”
我爸沒法,隻能讓吳秀芳把我帶走。
分開前,他再三叮囑,讓我聽話些,別惹吳秀芳生氣。
我聽話了,一路上乖巧。
換來的卻是,吳秀芳和人販子聯手算計,把我賣進深山。
隻因為,賣我的錢,剛好可以給我同母異父的弟弟,買一雙限量款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