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大夫說貓真的死了後,顧晏之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這隻貓見證了他和沈知微五年來的感情。
依稀記得當年妻子為了能從街上買這隻貓,整整哄了他一月。
一旁的秦夫人更是哭得顧晏之心煩。
顧晏之伸手問秦夫人要信使,剛剛跑得太急,信使都摔地上了。
第一時間就想傳信給沈知微。
卻錯過了秦夫人心虛的眼神。
妻子那邊已經沒了回音。
看來還是小孩子脾氣,一生氣就不理人。
但他晚上還有場宴席,是和靖王府的合作。
而秦夫人和靖王府新任世子舊時是朋友。
這還是他父親透露出來的。
顧晏之吩咐身旁的小廝買些首飾送回府,
"要最豔麗的赤金釵,不然她不喜歡。"
人人都說赤金俗氣,沒有白玉清雅素淨。
偏偏沈知微最喜歡。
宴席上,朋友低聲問他,
"你怎麼把府裏的馴獸師都帶來了?"
圈子裏誰不知道,顧晏之光明正大地往府裏領了個女人。
但今日算是正式場合,誰家帶的不是自己的妻子都會被笑。
顧晏之晃了晃酒杯,
"等會自有她的用處。"
朋友了然一笑,
"想討好蕭硯卿?那你還真找錯人了。"
"那人可是不近女色的,聽我家人說蕭硯卿流落在外時有個義妹,靖王府本是想著一起送去邊關曆練的。"
"結果那女孩愣是不肯,非要嫁給自己的心上人。"
說起邊關,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妻子。
當年沈知微是被兵部擬定為去邊關任職的,是為了他才放棄的。
顧晏之定神看著自己手中已經暗淡的扳指。
輕聲問了句,"很情深不是嗎?"
朋友嗤笑一聲,
"明明是戀愛腦好吧,放著大好前程不要。"
不經意的一句話卻直接擊穿顧晏之隱藏的愧疚。
靠在席位上,他忍不住傳信叮囑世子。
"明遠,等會你要去同娘親道歉知道嗎?"
"今日你不該這樣吼她。"
可他隻聽見世子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一句話分成好幾段,偏偏宴席人多又吵。
他耐心地哄著孩子
,"慢慢說、不急。"
顧明遠的聲音慢慢清晰,
"爹爹,娘親身上流了好多血,怎麼辦?"
卻像一道驚雷狠狠砸在顧晏之的心上。
"爹爹,你快回來......"
身體比腦子行動更快,直接拿起佩劍往外走。
不理會朋友的大喊,
"你不是來談合作的嗎?"
此時,秦夫人在另一邊點心桌同人吵起來了。
因為有人當眾罵她是不要臉的外室。
在侯府信手拈來的示弱在這卻不管用了。
她抬頭望向顧晏之,卻隻看見了他跌跌撞撞往外跑的背影。
平時處處護著她的人再也沒回頭。
回到府裏,顧晏之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地麵上明晃晃的血跡。
可卻見不到沈知微的身影。
此時他還懷著希望,說不定妻子已經被送去穩婆那裏了。
世子直奔他懷裏,
"爹爹,你找到娘親了嗎?"
顧晏之一愣,不安的感覺湧上來。
急切地追問身旁的下人,
"沒人送她去找穩婆嗎?太醫呢?"
他明明特地請了位日夜待命的太醫的。
劉嬤嬤麵露難色,
"太醫被秦夫人在前幾日就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