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院後。

我無比留意著家裏的所有細節。

我越來越確信，媽媽是想要殺死我。

我的臥室在灶房，小炕下麵便是連通整件屋子的火爐。

從前媽媽怕我中毒。

會嚴格蓋好火爐，在旁邊放上一盆清水防煙。

可是大半夜，這些都被繼父偷偷拿走了。

他打著給我添柴的名義，故意沒讓火爐蓋嚴實。

我睡的迷迷糊糊。

又被張嬸子給叫醒。

屋裏濃煙彌漫開來，幾乎看不清楚人的臉。

“這秦細雯是怎麼回事？家裏這麼濃的煙，連我在家都聞到了！”

“小梔子，快醒醒！”

可濃重的煙霧早就侵入我的肺腑。

我努力想清醒，卻怎麼都清醒不過來。

頭疼到要炸開一樣。

那樣過了一夜。

張嬸子想讓我在家休息。

媽媽卻炸了毛。

“怎麼可以？今天可是她期中考試！我養她那麼久，為她受那麼多苦！唯一的要求就是讓她好好學習！”

不顧大雜院裏其他人的阻攔。

她催促著我去上學。

我頭疼了一整天。

考試自然也沒考好。

看著成績單上倒數的排名。

媽媽大發雷霆。

“跪下！”

她高高舉起掃把，紅著眼眶，像是電視劇裏的夜叉。

“我養你這麼久，你怎麼就不好好學習？！”

“你當年得了腫瘤，幾乎被所有人放棄，要不是我，你能活到今天？！”

“我供你吃供你喝，你怎麼就不好好學習？”

她重重地打在我身上。

我有心臟病。

經受不住刺激。

幾度暈厥。

“媽媽......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下次......一定好好考。求求你......我......我感覺我要犯心臟病了。”

我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

媽媽卻打的更加起勁。

“這死丫頭！裝什麼裝？跟你那個死爹一樣！”

“我告訴你，我才不會被你們老聞家人給騙了！”

恍惚間。

我好像看見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