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聖誕夜,為了給因公致殘的男保姆求一枚平安符,我的妻子陸寒霜在京圈豪擲千金,封鎖了整座雪山。
麵對全網直播鏡頭,她當眾將我的家傳玉佩掛在那男人頸間,眼底滿是深情:
“五年前,傅硯辭在我瀕臨破產時卷款潛逃,是阿輝變賣祖產陪我度過寒冬。”
“如今,我願為他散盡千金,隻求神明佑他歲歲平安。”
一時間,我成了人人喊打的軟飯渣男,家族群裏充斥著長輩的紅包雨,慶祝將我逐出族譜,甚至連我的母親都發來催命般的語音:“你怎麼不死在外麵?別回來丟人現眼!”
那漫天的辱罵和詛咒持續了整整五年,從未停歇。
直到除夕夜,一具被冰封在雪山深處的男屍重見天日。
身為法醫的母親顫抖著解剖那具早已麵目全非的屍體,卻從他的胃裏,發現了一張皺皺巴巴的、五年前的彙款單——那是為了填補陸家窟窿,我賣腎換來的救命錢。
看著那張被胃酸侵蝕的單據,向來冷血的京圈女王陸寒霜,在那一刻,瘋了。
......
【傅硯辭這種爛人,早就該下地獄了,哪裏配得上陸總的一往情深?】
【就是,拿著前妻的救命錢跑路,這種人怎麼還有臉活著?】
巨大的LED屏幕上,彈幕如雪花般的瘋狂滾動。
我飄在雪山的上空,看著腳下這盛大的祈福儀式。
漫天飛雪中,我的妻子陸寒霜穿著一身高定紅裙,跪在蒲團之上。
她雙手合十,虔誠得像個信徒。
可她祈福的對象,不是我這個失蹤五年的丈夫。
而是跪在她身側,那個一臉病容、所謂的“因公致殘”的男保姆,宋輝。
陸寒霜站起身,從絲絨盒子裏取出一枚溫潤的玉佩。
那是傅家的傳家寶,是我十八歲成人禮時,爺爺親手戴在我脖子上的。
如今,她卻當著全網直播的麵,親手掛在了宋輝的脖子上。
宋輝眼眶微紅,虛弱地咳嗽了兩聲,想要推辭。
“寒霜,這太貴重了,是硯辭哥的......”
“閉嘴。”
陸寒霜打斷了他,眼底的溫柔在提到我名字的瞬間化為寒冰。
“他不配。”
“這玉佩有靈,隻配戴在有情有義的人身上。”
“當年若不是你變賣祖產,陪我度過陸氏的寒冬,哪有現在的陸寒霜?”
“阿輝,這是你應得的。”
直播間瞬間沸騰,滿屏都是“陸總霸氣”、“宋輝值得”。
我看著那枚玉佩貼在宋輝的胸口,隻覺得靈魂深處傳來一陣劇痛。
那玉佩,是我賣腎之前,特意留下的唯一念想。
我把它藏在老宅的暗格裏,想著若是死在外麵,至少還有個東西能證明我來過。
沒想到,竟被她翻了出來。
還成了她羞辱我的工具。
宋輝感動得淚流滿麵,順勢靠在陸寒霜懷裏。
“寒霜,隻要你平安,我這點殘疾算什麼。”
陸寒霜心疼地撫摸著他的斷腿,對著鏡頭,字字鏗鏘。
“五年前,傅硯辭卷走陸氏最後的三百萬流動資金,致使我瀕臨破產。”
“甚至為了逃跑,不惜推倒阿輝,導致他雙腿粉碎性骨折。”
“今日我在雪山散盡千金,隻求神明開眼。”
“佑我的阿瑾歲歲平安。”
“也求神明降下天罰,讓傅硯辭那個負心漢,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雪山的鐘聲敲響。
在這神聖的鐘聲裏,我看著自己那具被冰封在雪山深處、早已僵硬的屍體。
苦澀地笑了。
寒霜,你的願望實現了。
神明真的聽到了。
我確實,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