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問得很平靜。
大偉那邊噎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說。
“呃......還沒,就是看著挺難受的。”
“哦,那等死了再通知我,我隨個份子錢。”
掛了電話,我喝了一口紅酒。
江祁的胃病是老毛病了,讀博時他為了趕數據經常忘記吃飯。
那時我是怎麼做的?
我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做養胃餐,定好鬧鐘提醒他吃飯。
這七年,他的胃被我養得七七八八,很少再犯。
這次犯病,大概是那杯冰奶茶的功勞吧。
那是許綿綿給他的“甜蜜”,他就該受著。
當晚,我又在某個學生的社交賬號上刷到了江祁。
不是許綿綿,是另一個學生發的合照。
照片裏,江祁臉色蒼白地靠在椅子上,許綿綿正一臉焦急地給他遞熱水。
配文是:【江老師生病了好心疼,綿綿姐照顧得真細致,師母怎麼還不來呀?】
茶味都要溢出屏幕了。
許綿綿在評論區回了一句:【別亂說,師母肯定是有事在忙,老師有我照顧沒事的。】
我看著那張照片,放大了看江祁的表情。
他閉著眼,眉頭緊鎖,看似痛苦,但我太了解他了。
他的手垂在身側,手指輕輕敲擊著褲縫。
這是他煩躁或者等待時的下意識動作。
他在演戲。
他在用這種方式逼我出現,逼我看到這一幕,然後像個瘋婆子一樣衝過去宣示主權。
他想看我為了他和別的女人爭風吃醋,以此來證明他依然吃定了我。
可惜,我已經不是那個隻會圍著他轉的方瀾了。
我截圖朋友圈,再發給了大偉。
【看來他有人照顧,挺好的。祝鎖死。】
發完,我把大偉也拉黑了。
既然要斷,就斷得幹幹淨淨,別留什麼傳話筒。
我不需要知道他的近況,也不想讓他知道我的動態。
我們就該像兩條相交後的直線,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