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沈既明：“我說過別傷她臉。”

顧佳瑩：“怎麼，怕你的係統判定失敗再次電擊懲罰你？”

沈既明：“......還有最後三次。”

顧佳瑩：“等你拿到顧家，我要親手收拾她。”

沈既明：“隨你。現在，按計劃離開海市幾天。”

向晴的手停在鍵盤上方。

係統？

她腦海中突然閃過許多畫麵：

每次沈既明對她好之前，總會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偶爾會捂住胸口，臉色蒼白，說是舊疾；

那次蹦極前，他獨自在崖邊站了很久，跳下去時，他的擁抱緊得發顫……

“如果你說……一見鐘情，你信嗎？”

那晚他眼裏的掙紮，原來是真的。

向晴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拍下聊天記錄。

正要關電腦時，新消息彈出：

沈既明：“對了，幫我訂一條項鏈。晴晴上次在雜誌上看過的那條。”

顧佳瑩：“還真入戲。”

沈既明：“最後一次了。”

“結束後，我帶你去冰島看極光，像我們小時候約定的那樣。”

冰島，極光。

向晴想起上個月，她隨口說想看極光，沈既明立刻查航班：

“現在就去？”

她笑他衝動。

他說：“有些事，等不了。”

原來他等的，是結束。

窗外雷聲炸響，向晴關掉電腦，走到客廳。

茶幾上還放著沈既明昨天帶回來的草莓蛋糕，便利貼上是他挺拔的字跡：“晴晴專屬。”

她拿起那張紙，看了很久。

然後撥通電話：“幫我訂一張去新城的機票。十五天後。”

掛斷後，她打開手機相冊。

最新一張照片，是上周沈既明在廚房煮麵時她偷拍的。

他係著她的粉色圍裙，表情無奈又縱容。

“拍什麼？”他當時問。

“拍沈少爺下凡。”她笑。

他走過來，沾著麵粉的手輕點她鼻尖：“隻為你下凡。”

向晴閉上眼。

再睜開時，她刪掉了那張照片。

接下來一周，沈既明“出差”歸來。

他帶回一條項鏈——正是向晴在雜誌上多看了一眼的那款。

鑽石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像極了那晚破碎的玻璃。

“喜歡嗎？”

他為她戴上，指尖不經意觸到她後頸。

向晴克製住戰栗的衝動，對著鏡子微笑：“很喜歡。”

她從鏡中觀察他。

沈既明站在她身後，手搭在她肩上，目光卻落在虛空處，眉頭微蹙。

那種神情她很熟悉——每當他“必須”做某件事之前，都會這樣。

現在想來，是所謂的係統在給他派發任務。

“既明。”她轉身，握住他的手，“你最近總心不在焉。”

沈既明怔了一下，隨即笑道：“有嗎？可能項目太累了。”

“那我們取消下周的遊輪約會吧，你好好休息。”

“不行。”他脫口而出，又緩了語氣，“答應你的，不能取消。”

遊輪之旅是兩個月前定的。

沈既明說，要在海上日出時向她正式求婚。

“那就去吧。”向晴靠進他懷裏，聽著他的心跳。

平穩，有力。

沒有一絲紊亂。

當晚，沈既明睡著後，向晴悄悄起身。

她打開他的手機——密碼是她生日，一直沒換。

聊天記錄幹幹淨淨，但郵箱裏有一封未讀的加密郵件，發件人是一串亂碼。

郵件需要指紋解鎖。

向晴看著沈既明熟睡的側臉，輕輕握住他的手，將他的食指按在屏幕上。

郵件展開：

係統提示：最終階段任務開啟

目標：在“海洋之星”號遊輪日出時分，向攻略對象向晴求婚並取得“我願意”的回應。

成功獎勵：顧氏集團51%控股權自動轉移，係統解除。

失敗懲罰：生命值清零。

附注：禁止向任何第三方透露係統存在。

向晴鬆開他的手，指尖冰涼。

原來如此。

遊輪，日出，求婚——都是任務。

向晴抱緊膝蓋，看向臥室方向。

沈既明，如果我說“我不願意”。

你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