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姐,席生吩咐過,有孕之人不吉利,還請您走偏門。”
好一個不吉利。
席今安自嘲一聲,轉身就聽身後一聲暴喝。
“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所有人給我陪葬!”
席今安跟了席硯之六年,從來沒見他發這麼大火,直到被扔出的護士撲到腳邊,她皺眉附身扶人,“你先走吧。”
抬頭就撞上男人來不及收回的陰翳眼神。
“她做錯事就該罰。今安,我知道你對我有怨,但是現在,”席硯之壓下眼底複雜,居高臨下,“聽話,讓開。”
席今安抬頭看了他一眼,反而擋在護士身前。
“…爹地,我難受。”
一雙手從席硯之腰間攬過,被男人下意識握住,聲音放輕“小冉乖,回去等我。”
席今安垂眼,回身後看向戰戰兢兢的小護士,“你走吧。”
席硯之挑眉,看著她輕笑“翅膀硬了?”
“走。”
血腥氣逼來,她側眸,席硯之心腹擦肩而過,俯在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麼,男人看她的眼神一下淩厲,
“席今安。”咬牙切齒。
“給我滾去書房!”
席今安肩一抖,每次惹席硯之生氣,就會被壓進書房“懲罰”。
那一道道細鞭落到身上,痛極卻不留痕。
季小冉躲在他身後看他,大眼忽扇,夾著一絲不尋常的興奮。
來不及等席今安深究,人就被席硯之護住掩在身後。
莫名的心被刺了一下。
碰。
幾乎是推搡著,席今安踉蹌跌進書房,門就在身後被大力關上。
席硯之背對著她點燃一支雪茄,吐出煙霧。
他想到下屬說的話。
“東區的貨被劫,兄弟們..都沒了,席生,是有人泄露了情報。”
席硯之幾乎立刻鎖定席今安。
烈煙過肺,他上前扼住她雙頰逼人抬頭,喃喃道“這麼恨我啊?”
“怎麼,肚子還揣著我的東西就敢跑去招惹別人。皮癢了,缺男人了?”
細鞭落到肩上,身上絲綢被抽破開,席今安悶哼一聲。
“解釋,情報你賣給誰了。”
“你懷疑我?”
男人輕笑一聲,
“你真當我是一點也不清楚你來頭。偷,不正是你拿手本事嗎?”
席今安哪裏聽不出他指的是她豔賊的身份。
可她唇開又合,什麼都沒說,隻能木訥抬頭看著男人給她定罪。
“不肯說?”
“我這麼疼你”席硯之額頭青筋暴起,笑得殘忍,“你是這麼報答我的。”
“你就不怕,我把藥停了,你妹命斷了嗎?”
“席硯之!”
“曾經我叫過你一聲爹地。”席今安心都在抖,揪著衣服的指尖發白,“你卻把我拉上了床,用小巧的命逼我把孩子留下,還不夠嗎?”
“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
席硯之看著她發笑,夾著煙的手輕刮著她臉“不是你,那還能是小冉了?”
他輕嗤,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啊席今安,你指望季小冉懂什麼,想往她身上潑臟水?”
“嗬。”
“你別忘了,你才是鳩占鵲巢的人,離了我,你什麼都不是。”
“…我沒有。”
極其無力。
指甲嵌入掌心,席今安知道蒼白難辨,隻是不停地哀求,聲音嘶啞難堪“不能停藥。”
她覺得絕望,一次又一次逼自己再忍一忍。
忍到妹妹病情穩定,忍到她痊愈。
她也想好好愛席硯之。
可得到的卻隻有吐在門麵的一口煙,嗆地席今安心肺都在發抖,受不住癱軟跪地。
席硯之居高臨下看著她,“還是太慣著你了。”
這是死死認定是她。
席今安無話可說。
“席生,季小姐又暈過去了,這…”
“看好席今安,沒我允許不得踏出書房一步。”
“是。”
席今安托著肚子,拽住漸遠的西裝褲腿,快聲道“席硯之,隻要不停藥,我就安穩把孩子生下來,別停藥…”
男人腳步一頓,鞋尖重重碾過她手,看她吃痛,輕笑一聲“威脅我?”
“不停藥可以,我那幫弟兄現在情緒很不好,你去伺候伺候他們,就算是一筆勾銷,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