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她再次清醒,是在別墅。
季言希給她用了最好的藥品,身上的那些疤痕,在短時間內迅速結痂。
此刻,他坐在床邊上,一副高位者的姿態審視著趙北織:“他們說你很不乖,所以才對你用了那些東西。”
“北織,你如果順從一點,是不會吃這麼多的苦頭的。”
趙北織盯著天花板,眼睛一動不動。
在裏麵,她哪有不順從的機會,一上去便是一頓痛打。
看見趙北織不說話,雙眼隻剩下空洞和麻木時,他的心被莫名的情緒揪了一下。
他一改方才冷冰冰的口氣,接著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去攀岩的嗎,等你傷好了,我就帶你去,當作是這次的補償。”
“你覺得我現在這樣,還能攀岩嗎?”趙北織沒看他,盯著天花板,像是在自言自語。
季言希幾乎沒有思索,下意識答道:“那爬山,我帶你去光霧山爬山好不好。”
趙北織的眉毛蹙動了一下。
以前才嫁給季言希的時候,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兩個人能一起去光霧山賞秋。
光霧山上有一座特別靈驗的狐仙廟,據說隻要是心誠的兩個人一起登頂,拜胡三奶奶,胡三奶奶就能保佑兩個人白頭偕老,下輩子還做夫妻。
但季言希說:“甚是無趣,這年代,誰還信這種封建迷信。”
至此,趙北織就再也沒有提過。
她一個人去了光霧山,還向胡三奶奶許願,要和季言希攜手白頭,結果抽簽的時候,抽了個下下簽,她不甘心,去找廟祝尋找化解之法。
廟祝說隻要把兩個人的生辰八字埋在殿前那棵連理枝下,就能化解。
但現在,她不想和季言希攜手白頭了。
所以她要去把之前埋的生辰八字給挖出來。
想到這,她眨了眨眼。
“好,那就去光霧山賞秋吧。”
“我想去山頂的那座狐仙廟。”
聞言,季言希提起唇角,又替她削了個蘋果。
他隻覺得,趙北織當真是愛慘了他,無論他做什麼,隻要他小哄一下,她就能立刻原諒他。
“好,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去。”他將切好的一小半蘋果送到趙北織的嘴裏。
趙北織麻木地咀嚼著。
曾經讓她一眼淪陷的男人,如今隻讓她覺得厭煩、疲倦,甚至出現了生理上的厭惡。
這一次上狐仙廟,她唯求不再讓二人有任何瓜葛,生生世世,不複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