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淮安嗤笑一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許昭昭,你是不是窮瘋了?”
“我的全部身家?你知道那是什麼概念嗎?”
他上下打量著我,那種審視貨物的目光,讓我胃裏一陣翻湧。
“就憑你?一個連護膚品都買不起的窮學生,相冊裏能有什麼?”
“你大學四年除了圖書館就是兼職,你能有什麼秘密?”
他太了解我了。
我為了供他讀博,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一件T恤穿三年,吃最便宜的食堂,同時打三份工。
我的人生,幹淨得像一張白紙。
“是嗎?”我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
“那你不好奇嗎?一張白紙的我,為什麼敢跟你開這個口?”
林菲菲又開始咳嗽,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淮安,別被她拖延時間了,我好難受……”
她柔弱地靠在顧淮安身上,像一朵瀕死的白蓮花。
顧淮安心疼地摟住她,看向我的目光又冷了幾分。
“好,我跟你賭。”
他開口了,快得超乎我的預料。
但我捕捉到了他瞥向林菲菲時,那瞬間的遲疑。
他多疑。
他或許不信我有什麼秘密,但他更不完全信任身邊這個柔弱的白月光。
他怕林菲菲有什麼把柄落在我手裏。
“不過,光賭身家還不夠。”他陰冷地補充道。
“如果你輸了,除了乖乖換腎,你這輩子都不能再出現在我麵前。”
“你名下所有財產,包括你父母留給你的那套老房子,都歸我。”
他連我最後的退路都要斬斷。
真狠。
“可以。”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但我也有條件。”
“如果你輸了,你顧淮安個人名下的所有動產、不動產。”
“股權、基金,全部無條件轉到我的名下。”
“為了公平,我們立字據,請最好的律師來公證。”
顧淮安輕蔑地笑了。
他覺得我是在癡人說夢。
“好,就按你說的辦!”
他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他私人律師的電話。
“半小時內,帶上最好的法務團隊,來我家。”
“擬一份對賭協議,最嚴苛的那種。”
電話掛斷,他看向我,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半小時後,律師團隊趕到。
冰冷的條款一條條被念出來,每一條都在將我推向深淵。
我拿起筆,在末尾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許昭昭。
顧淮安,魚兒上鉤了。
這場為你精心準備的盛宴,現在才剛剛開始。
你很快就會知道,什麼叫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