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本是楚國太子,頭顱被人砍下,送到燕池手裏。
我以為他應該誌得意滿、洋洋得意,畢竟他那麼恨我。
可我卻聽到他瘋了一般的質問說:
【誰讓你殺他的!誰讓你殺他的!】
三年後,我意外穿成了一個容貌與自己七八分相似、被燕池豢養的爬床男寵身上。
而他捏著我的下巴,輕蔑的說:
【如果不是你這分皮囊,孤根本就懶得在你身上花半分心思!】
【月華品性高潔,絕不會如你這般低賤齷齪!你終究不是他!】
【“學他啊,學他叫,學他如何瞪著孤,隻要學到他三分風骨,孤就賞你。”】
我楚月華生為楚國太子,一生光耀榮華,卻從沒想到自己沒死在戰陣之前,卻死在了燕池他輕描淡寫的寥寥幾個字裏。
當時他率兵兵臨楚國王城之下,城內所有人惶恐無措。
表弟親派密探傳信:【不知燕王何以才能放我楚國百姓一條生路?】
他傳來一紙信箋,字跡龍飛鳳舞:【楚月華。】
楚月華,就是我的名字。
於是,我一命,換楚國無數百姓的命。
頭顱被人砍下,以密匣裝納,親送至他的手裏。
不知他那個時候,可否感到快意?
真正讓我憤怒到難以理解的是,我自問對他問心無愧,可他竟然會那麼恨我。
恨到囚禁我的將領、攻占我的國家、最後更是要了我的命!
突然一巴掌扇到我嘴上:【大膽!】
【竟然敢這樣跟燕王說話!】
我被扇的偏過頭去,卻猛然驚醒過來。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這樣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這皇宮之內?
而且--
我身上這薄如蟬翼、大膽的幾乎露骨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那太監朝燕池賠笑說:【燕王,灑家管教不力,才讓這奴才以下犯上,爬了您的床!】
又朝我怒斥:【心比天高的蠢貨!燕王願意養你已經是給你薄麵,居然還想攀高枝!】
【回去後非得打你二十板不可!】
隔著地麵碎裂的模糊銅鏡,我突然意識到,好像我不再是我,
現在的我,隻是穿成了一個跟楚月華有七八分相似的爬床男寵?!
難堪的收攏身上的衣料,避免自己走露更多風光,我就要跟那大太監出去。
誰知身後突然傳來燕池沉沉的響聲:【慢著!】
燕池一步步朝我走來。身形高大,影子如同鵬鳥一般將我覆蓋。
微微眯了眯眼:【你剛剛叫我什麼?】
我叫了他什麼?反應過來,我幾乎驚出一身冷汗!
燕池,字離,雖然表字一般由長者決策,可是燕池那段時間與我形影不離,便依著我的性子由我為他取字--離。
正與“厭離”同音。可是除我之外,罕少有人敢直呼他的小字。
視線裏,他朝我慢慢抬手過來。
那太監突然插嘴:【燕王,這可是奴家找到的最像楚君的了!】
【如果這個死了,真就沒有了!】
燕池動作一頓,然後擺了擺手,意思是“帶下去吧”。
隨著太監走上宮道,我還反應不過來。
太監罵我:【你真是不要命了,誰不知道燕王清心寡欲,從不碰任何人,居然還敢爬床!】
【清心寡欲?】他清心寡欲,還養男寵?
太監像是知道我的疑惑,嗤笑:
【如果不是你這皮囊生的跟那位......有幾分相似,這潑天的富貴根本輪不上你!】
可能他豢養這種男寵,就是為了留在身邊慢慢折磨?算了,燕池他想的什麼東西,我從來不明白。
那太監說該罰還得罰,要讓我長長記性,
可誰知剛被人按到木椅上,有人湊耳到太監那說了什麼話,
太監一愣,看了看我,
便讓人把我鬆開,換上了一副迥然不同的諂媚模樣:【哎喲喂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公子啊,您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然後就讓人把我送回了宮。我換下了那身羞恥的衣服,泡在浴桶裏浸了好久,熱氣蒸騰,
幾乎讓我頭暈腦脹,卻突然猛的驚醒!
匆忙起身,問那個侍奉的婢女小翠:【小翠,今年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