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遠晨的神識劇烈波動,鸚鵡的身體承受不住,在桌上踉蹌了一下。
我連忙伸出手指,渡了一絲靈力過去,穩住他的魂魄。
“別激動,你現在魂魄不穩,動怒會傷了根本。”
“我怎麼能不激動!”顧遠晨的聲音裏滿是痛苦和屈辱,“我躺在那裏像個死人,我弟弟要染指我的妻子,我媽竟然還幫著他!”
“素素,他們這麼對你......你......”
“我沒事。”我打斷他,“我嫁進來,本就是為了查清你的事。我是玄門林家的人,你父親當年對我們林家有恩,我爺爺讓我來報恩。”
這才是衝喜的真相。
顧遠晨愣住了。
“林家......原來是你。”
“別想那麼多了。”我安撫他,“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你的魂魄,然後拿回屬於你的一切。”
鸚鵡重重地點了點頭,黑豆眼裏閃爍著複仇的火焰。
“素素,你說,我們該怎麼做?”
我勾起唇角,看向窗外。
“他們不是喜歡演戲嗎?那我們就陪他們好好演。”
“你現在,就是一隻被寵壞了的,脾氣暴躁的鸚鵡。而我,是你唯一親近的人。”
“他們越是想分開我們,就越會出事。”
“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自作自受。”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鸚鵡下樓吃早餐。
顧遠哲也在,他手背上貼著創可貼,看到我,眼神陰鷙。
王慧珍坐在主位,臉色也不好看。
“誰讓你把這隻扁毛畜生帶到餐廳來的?臟死了!”她嗬斥道。
我還沒說話,鸚鵡就先炸了。
“老妖婆!你說誰臟!”
它撲棱著翅膀,將一杯牛奶扇翻,滾燙的牛奶潑在了王慧珍身上。
“啊!”
王慧珍尖叫著跳起來,胸前濕了一大片。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她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
“林素!看看你幹的好事!”
顧遠哲也反應過來,一把抓起餐刀。
“我今天非宰了這隻鳥不可!”
我冷笑一聲,將鸚鵡護在身後。
“你們是想讓顧遠晨唯一的念想,也跟著他一起去嗎?”
“一個植物人,有什麼念想!”顧遠哲口不擇言地吼道。
“啪!”
王慧珍一個耳光狠狠甩在顧遠哲臉上。
“混賬東西!你怎麼敢咒你哥!”
雖然她也盼著顧遠晨早點死,好讓顧遠哲名正言順地繼承一切,但這種話,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
顧遠哲捂著臉,又驚又怒。
“媽!你打我?為了一個外人和一隻畜生?”
“你給我閉嘴!”王慧珍胸口劇烈起伏。
她忌憚的不是我,而是我口中“顧遠晨的念想”這個說法。
豪門大家,最怕家宅不寧,橫生禍事。
我就是要抓住她這點心理。
我撫摸著鸚鵡的羽毛,幽幽開口。
“媽,顧遠哲,你們不知道。這隻鸚鵡通人性的。顧遠晨出事後,它不吃不喝,直到我嫁進來,才肯進食。它大概是把我當成了顧遠晨的化身,所以才這麼護著我。”
“我昨晚做了個夢,夢見顧遠晨了。”
我聲音放得更低,帶著一絲詭異的腔調。
“他說,他冷,他孤單。他說,這隻鸚鵡是他唯一的伴兒,誰要是敢動它,他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王慧珍和顧遠哲的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