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我作為衝喜新娘嫁入豪門的第三天,我那植物人老公的親弟弟顧遠哲,把我堵在了牆角。
“嫂子,我哥都那樣了,你守著活寡不寂寞嗎?”
他那張和我老公有七分像的臉湊近,我剛要推開,婆婆卻冷著臉走了過來,把一碗助孕湯重重擱在桌上:“老二說得沒錯,顧家不能絕後。今晚你就去老二房裏,生個兒子,算在老大名下。”
顧遠哲立刻抓住我的手,笑得肆無忌憚:“媽你放心,我肯定比那個廢物大哥更努力,保證讓嫂子滿意。”
我死死盯著他們,心底卻泛起冷笑。他們不知道,昨晚我剛把我那植物人老公顧遠晨的三魂七魄招了回來,此刻,他正附身在旁邊那隻虎皮鸚鵡身上,那雙豆豆眼正死死盯著這倆不知羞恥的至親。
既然他們這麼不要臉,那就讓我老公親自用鳥嘴,好好教教他們什麼叫“長兄如父”!
……
我垂下眼,掩去所有情緒。
“媽,我知道了。”
顧遠哲見我服軟,更得意了,手不規矩地想來摸我的臉。
“嫂嫂早這麼聽話不就好了。”
就在他的臟手快要碰上我時,一道尖銳的叫聲傳來。
“滾開!人渣!”
一隻金剛鸚鵡撲棱著翅膀,從二樓的欄杆上俯衝下來,直直朝著顧遠哲的臉啄去。
顧遠哲嚇得怪叫一聲,連連後退。
“媽的,這破鳥瘋了!”
婆婆王慧珍也嚇了一跳,怒視著我。
“還不快把這畜生弄走!嚇到你弟弟怎麼辦!”
我沒動,隻是靜靜地看著那隻鸚鵡。
那是顧遠晨。
他正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著我。
鸚鵡見啄不到顧遠哲的臉,轉而狠狠啄在了他伸出的手背上。
“啊!”
顧遠哲慘叫一聲,手背上見了血。
“賤鳥!老子今天非拔了你的毛!”
他抄起旁邊花架上的一個瓷瓶,朝鸚鵡砸過去。
我閃身擋在鸚鵡前麵。
“顧遠哲,這是你哥昏迷前最喜歡的鸚鵡,你想讓他泉下有知,死不瞑目嗎?”
我故意加重了“死不瞑目”四個字。
顧遠哲僵住了。
婆婆的臉色也白了白,豪門最是信這些東西。
她一把奪過顧遠哲手裏的瓷瓶,“混賬!那是你哥的東西,你也敢動!”
顧遠哲不甘地瞪著我,又看看那隻耀武揚威的鸚鵡,最終還是沒敢再動手。
“一隻畜生而已,媽你還真信她胡說八道。”
“閉嘴!”王慧珍剜了他一眼,“回你房間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顧遠哲憤憤地走了。
王慧珍轉向我,眼神裏的厭惡和警告毫不掩飾。
“林素,別以為拿老大的名頭就能壓住我。我告訴你,這個家的規矩不能破。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否則,有的是法子讓你聽話。”
她說完,轉身就走。
走廊裏隻剩下我和落在地上的鸚鵡。
我蹲下身,伸出手。
鸚鵡歪著頭看了我幾秒,小心翼翼地跳到了我的手心上。
我能感覺到它小小的身體在素素顫抖,是氣的。
“顧遠晨,委屈你了。”
鸚鵡用它的腦袋,輕輕蹭了蹭我的手指。
“嘎!不委屈!弄死他!”
我笑了。
好。
那就,弄死他。
回到房間,我關上門,將鸚鵡放在梳妝台上。
“顧遠晨,是我,林素。”
鸚鵡激動地撲騰著翅膀,在桌麵上來回踱步,一雙黑豆似的眼睛緊緊盯著我。
“素素......真的是你?”
一道虛弱又熟悉的男聲,直接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這是我們玄門中人與靈體溝通的法子,神識交流。
“是我。”我點點頭,“我把你招回來了。”
顧遠晨的神識很激動,“我......我怎麼會在這隻鳥的身體裏?我不是出車禍,躺在醫院裏嗎?”
“你不是意外。”我戳破真相,“是人為。你的魂魄被人用邪術鎮著,差點就散了。我隻能先把你安頓在這隻鸚鵡身上,它有靈性,能暫時溫養你的魂魄。”
顧遠晨沉默了。
良久,他的聲音帶著滔天的恨意。
“是顧遠哲。”
“除了他,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