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後,我在地府看著閨蜜過了八年黃連般的苦日子。
想當初閨蜜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漂亮知青,後如願嫁給村支書的兒子。
沒想到婚後,卻成了全家人的出氣筒和生娃機器。
連生三個女兒後,婆家嫌她是“絕戶頭”,大雪天逼她去河裏鑿冰洗衣服。
渣男更是為了迎娶隔壁村的寡婦,想把懷孕八個月的她推下山崖!
我在地府氣得發瘋。
這可是當年哪怕自己餓肚子,也要把唯一的紅薯分給我的好閨蜜!
我反手就把剛中的千億冥幣彩票全捐了!
隻為換一個立刻重返陽間的加急名額。
再睜眼,我拒絕了城裏大小姐的投胎通道。
而是選擇成為村支書家裏那個癱瘓在床、隻剩半口氣的惡毒奶奶!
當渣男強行帶著閨蜜準備上山時,
我垂死病中驚坐起:
“畜生東西!你要是敢動她,老身今天就開祠堂,把你這畜生逐出族譜,永世不得翻身!”
“奶......奶奶?您沒死?”
劉柱被我這一嗓子吼得渾身一僵。
他回過頭,眼裏全是震驚。
我這具身體,是劉家的一家之主,也是這十裏八鄉輩分最高的老人。
雖然癱瘓在床三年,但這餘威還在。
我撐著那口氣,死死盯著他抓著葉舒頭發的手。
葉舒跪在雪地裏,護著高聳的肚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她哆嗦著往後縮,嘴裏還在求饒:
“別打我......我聽話,我這就去死,別打孩子......”
葉舒曾經那麼愛笑,那麼驕傲的一個人。
現在被折磨成了這副鬼樣子!
我被氣的渾身發抖。
“劉柱!”
我抓起枕邊的旱煙杆,用盡全身力氣朝他砸過去。
“把你手給我撒開!”
銅煙鍋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劉柱的腦門上。
“哎喲!”
劉柱捂著額頭,血順著指縫流下來。
他惱了,把葉舒往地上一摜,指著我罵:
“老不死的!給你臉了是吧?大夫都說你挺不過今晚,你還不省省力!”
“我帶這掃把星上山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咱老劉家!”
“大師算過了,隻要這喪門星沒了,我們王家就能有後了!”
我氣得胸口劇烈起伏。
“絕後?我看你這種畜生才該絕後!”
我掀開被子,雙腳落地。
腿軟得像麵條,但我硬是憑著一股恨意站住了。
我摸到了牆角的拐杖。
劉柱看我真站起來了,有點發怵,但更多的是不耐煩。
“媽!你看奶奶瘋了!”
他衝著屋外喊,“趕緊進來把這老東西按住!”
門簾一掀,我的好兒媳,劉柱的親娘,張翠花走了進來。
“娘,您說您也是,都癱了三年了,早點閉眼去享福多好,非得這時候醒過來折騰柱子。”
“柱子也是為了咱家香火,您就當沒看見,眼一閉不就過去了?”
我冷笑一聲,拄著拐杖一步步往外挪。
我走到門口,劉柱正要去拽葉舒。
“我看誰敢動她!”
我掄起拐杖,照著劉柱的膝蓋窩就是狠命一下!
劉柱慘叫一聲,直接跪在了雪地裏。
張翠花尖叫起來:“
殺人啦!老不死的殺親孫子啦!”
她撲過來要推我。
我眼神一厲,猛地轉頭瞪著她:“
張翠花!你敢動我一指頭試試?”
“我是這劉家的老祖宗!這房子、這地、這一家子的戶口本都在我名下!”
“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公社就把你們全抓去遊街!讓你們吃槍子兒!”
張翠花的手僵在半空,沒敢落下來。
我趁這空檔,一把拉住葉舒冰涼的手。
“葉舒,起來。”
葉舒渾身都在抖,不敢信地看著我:
“奶奶......您......”
我心酸得要命,強忍著淚,把身上的棉襖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別怕。”
“從今兒起,隻要我這把老骨頭還在,誰也別想動你一根汗毛!”
我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哀嚎的劉柱。
“今兒這事沒完。”
“劉柱,你給我聽好了。”
“葉舒她要是有個閃失,我就去縣裏告你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