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生性涼薄,把撿來的落魄少年當狗養,動輒打罵羞辱。
直到係統告訴我,他是未來血洗皇城的瘋批暴君,而我將被他做成人皮燈籠。
我為了保命,決定用愛感化他。
他不慎弄臟了我的羅裙,跪地請罪時,我連忙扶起他:
「沒事沒事,一件衣服而已,不用跪。」
誰知他卻死死攥住我的手腕,眼底猩紅:
「為什麼不罰我了?」
「你是不是嫌我臟了?」
「還是你想找新的狗了?」
我:「?」
「為什麼不罰我了?」
裴玨死死攥住我的手腕,指節泛白,眼底猩紅一片。
「你是不是嫌我臟了?」
「還是你想找新的狗了?」
我:「?」
我看著眼前這個衣衫襤褸、卻難掩俊美戾氣的少年,腦瓜子嗡嗡的。
就在三秒前,係統告訴我,這貨是流落民間的廢太子。
三年後他會殺回皇城,把欺辱過他的人全部淩遲。
而我,作為對他鞭打辱罵最狠的惡毒女配,會被做成人皮燈籠,掛在城牆上吹風。
為了保住我的皮,我決定洗心革麵。
他不小心把茶水潑我裙子上,我不僅沒抽他,還對他笑。
結果他瘋了。
「鬆手,疼。」
我試圖抽回手,卻紋絲不動。
裴玨眼裏的恐慌更甚,聲音嘶啞顫抖:「你以前,都會拿鞭子抽我的。」
「你說我不長記性,說我賤骨頭。」
「為什麼今天不打了?」
他猛地抬頭,目光陰鷙地盯著我身後的侍衛:「是不是因為他?」
那個侍衛嚇得撲通一聲跪下。
我頭皮發麻。
這該死的受虐狂體質是怎麼回事?
我深吸一口氣,強行擠出一個慈祥的微笑:「裴玨,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裴玨愣住了。
隨後,他眼裏的光一點點碎裂,仿佛聽到了什麼絕望的判決。
「你要趕我走。」
他鬆開手,頹然跪坐在地,低垂著頭,像一隻被遺棄的喪家犬。
「你要把我賣去南館,還是亂葬崗?」
「我不怕疼,也不怕打。」
「別不要我。」
我看著係統麵板上飆升的【黑化值:90%】,欲哭無淚。
這劇情走向是不是哪裏不對?
我明明是在感化他,怎麼感覺像是在把他往變態的路上推?
為了穩住他,我蹲下身,伸手想摸摸他的頭。
他瑟縮了一下,卻沒有躲。
手掌觸碰到他幹枯發硬的頭發,我歎了口氣:「沒不要你,起來,帶你去吃飯。」
裴玨渾身僵硬。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抬起頭,眼神空洞:「是斷頭飯嗎?」
我:「......」
我沒理他的胡言亂語,拉著他的袖子往飯廳走。
他踉踉蹌蹌地跟著,目光死死盯著我拉著他的那隻手。
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又仿佛,那是隨時會勒斷他脖子的絞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