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不八卦的人都知道,京圈太子爺傅與寒是世界上最大度的丈夫。
隻要任何男人提出想與他那媚骨天成的妻子共度一夜。
他都會笑吟吟地將妻子的手遞與那人手中。
然後熟練地遞出一張“三不準協議”,當笑話似的收下對方一塊錢的酬勞。
從此,“一塊錢就能買首富妻子一夜”傳遍整個京都。
無數臟汙、惡臭的騷擾電話和信息鋪天蓋地襲來。
人人都罵我嵐清意下賤,肮臟,是誰都能踩一腳的玩物。
我隻是死死咬住唇,一忍再忍。
直到第00次被傅與寒將一塊錢硬幣塞進胸口時。
我用這些錢給自己買了一份臨終禮物。
畢竟醫生說得對,末期心臟衰竭,也該對自己好點了。
......
氣氛曖昧的包廂裏。
傅與寒熟練地將一塊錢硬幣塞進我的胸口,眯著眼拍了拍我的臉。
口吻似寵溺又無情:
“清意,晚上可要賣力些,陳總可是排了好久的隊呢。”
說話間,傅與寒指尖久久燃起卻一口未吸的煙霧朦朧升起。
掩蓋住我死死隱忍的神情。
這樣的場景,出現過無數次。
我本應該習慣,可心口的傷痕卻還是如同被反複扣開的痂,血流不止。
曾經的傅與寒,唯恐我受到別人一丁點的議論和侮辱。
可如今,所有的羞辱,都是他帶來的。
一切,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也許,就在三年前他認定是我因為吃醋家裏的小女傭對他表白而故意製造綁架案。
導致小女傭被仇家綁走,意外失去雙腿開始吧。
18歲的我聽到流言,第一時間跑去他麵前慌亂解釋。
得到他沉默的點頭才鬆口氣。
天真的以為傅與寒相信了我。
可直到他因為宋青黛的哭鬧,修長的手無所謂地遞出白紙黑字的協議時。
我才知道,他的心,早就將我定了死罪。
他隻相信委屈又可憐的宋青黛的哭訴。
而我,成了那個吃醋嫉妒成性的凶手。
於是,他用一塊錢把我賣出去的方式,毀掉我一身傲骨。
給宋青黛賠罪。
回憶慢慢抽離,我禁不住自嘲一笑。
想起上次檢查時醫生告訴我隻有不到一周的生命。
頂著傅與寒不耐的目光,我低著頭小聲開口請求:
“今年的生日,我可以回孤兒院過嗎。”
我想再陪陪養大我的院長媽媽,如果能在她的懷裏死去,也很好。
可這句話,傅與寒沒聽到。
他接起了屬於宋青黛的專屬電話。
不知道那頭的女孩說了什麼,傅與寒眼底帶著冷意,溫柔道:
“你不要求情,嵐清意不學好嫉妒心強,害得你失去一切,這些都是她應得的。”
也許是這通電話,加強了他對我的厭惡。
電話一掛斷,傅與寒便毫無留情地轉身離開。
而身邊,陳總淫邪的目光描繪著我的曲線。
幾乎是門一關,他就迫不及待地就撲上來。
“我倒要嘗嘗,堂堂太子爺的老婆是個什麼滋味!”
“這小腰細得,難怪那麼多男的排隊也要買你一夜,一塊錢得這麼個美人,傅總也真是大方,哈哈!”
我麵色發白,下意識地想把油膩的男人推開。
不堪重負的心臟卻絞痛起來,痛得我深深彎下了腰。
幾乎暈厥。
抗拒的舉動讓陳總勃然大怒,他一巴掌甩過來:
“不過是傅總年少好心從孤兒院救回去的一條狗!竟然還敢推我!”
“你以為你現在還是被傅總寵著的嵐清意嗎,誰不知道他愛的隻有那個斷了腿的宋青黛!”
紮人的話如同刀割,他卻咒罵不停。
就在我即將被拖走時,他的秘書忽然白了臉,死死拉住了他。
“陳總,您看協議!”
男人氣急敗壞地打開,下一刻卻滿臉怔愣。
“媽的!真晦氣!能看不能吃!不就是個爛了的表子!”
在他的罵罵咧咧裏。
我吃力地爬起來,忍住眼底的淚水,熟練地一遍遍跳著各種高強度的舞蹈。
一次次摔倒,又爬起來,雙腿無數次腫脹。
直到頭暈目眩幾乎嘔吐。
直到麵色慘白心臟病發作暈倒在地。
最後的意識裏,是那份協議被陳總氣憤地拍在桌上。
協議裏的內容沒有人比我更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