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親被毆打進ICU,我一夜簽了六份病危通知書。
在我最痛苦的時候,女友不知所蹤。
直到母親死後,我以原告律師的身份,站在我母親案件的庭審現場。
消失了兩個月的女友,出現在被告律師席。
為那個殺人犯辯護。
......
“被告律師”幾個字,刺得我眼睛生痛。
翟憐對我做了個口型。
“對不起。”
我幾乎想笑。
可被律師袍遮住的手卻在不斷顫抖。
一句對不起,可以抹平一切嗎?
兩個月前,母親夜裏出攤的時候和人發生爭執,被毆打得遍體鱗傷,內臟出血。
她本來就有高血壓,糖尿病那些基礎病。
她在ICU的那個晚上,我一夜簽了六張病危通知書。
坐在空蕩蕩的走廊裏,白熾的燈光,堅硬的瓷磚,將走廊映照的像是一個死亡之地。
冷得我牙齒止不住地打顫。
那是我最絕望的一個晚上。
我的女友翟憐,卻不知所蹤。
電話,短信通通沒有。
在我最需要她的時候。
人間蒸發了。
“晏律......”
同事看到對麵的翟憐,也慌了。
輕輕動了動唇,“這不是你女朋友嗎,她怎麼會在......”
後麵的話,他說不出來。
是啊,多可笑。
我的女友,現在要為殺害我母親的殺人犯辯護。
開庭之後,翟憐臉上就沒有了絲毫心虛和愧疚。
我本來以為她為犯人辯護,已經夠不要臉了,卻沒想到她直接為犯人爭取醉酒後正當防衛。
我母親五十多的歲數,一米六的個子,隻有九十斤,而對麵那個殺人犯,一米八三的個子,二百斤。
正當防衛?
嗬。
我想笑,可笑不出來。
手緊緊地捏著文件,控製不住地顫抖。
看著對麵那曾經我深愛的女孩,四肢冰涼。
我低聲對身邊的同事說:“做好輸的準備吧。”
這場庭審,我輸了。
在我們拿不出原本準備好的關鍵證物之後。
法官詢問的眼神帶著壓迫感,落在我們身上。
同事急得滿頭冷汗。
我一言不發。
當看到我的對手是翟憐,我就知道,輸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