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跨年夜當天,電視台裏接到了綁架犯的電話。
“告訴陳主播,晚上十二點前湊齊五百萬。“
“敢報警或者把事情說出去,她兒子必死無疑。”
我立即明白了,這是針對我而來的。
於是我馬上籌錢,無論如何也要贖回兒子。
沒想到,竟在交換人質的時候,
台裏的另一名女主播為了搶占頭條,突然竄了出來,開起了現場直播。
綁架犯惱羞成怒,當場撕票把兒子推下天台。
我受不了這個打擊,也從天台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再睜眼,我回到了跨年夜當天。
我立即給兒子請了假,當天不能去學校。
可當晚,台裏還是接到了綁架犯打來的電話。
......
晚間新聞的休息間隙,台裏突然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
“告訴陳主播,晚上十二點前湊齊五百萬。“
“敢報警或者把事情說出去,她兒子必死無疑。”
我猛地睜開眼,看見了何盈盈那張妝容精致的臉。
她嘴角掛著笑,眼裏全是幸災樂禍。
“怎麼了陳姐?孩子被人綁架了?”
她故作悲傷地搖了搖頭,
“我聽說城郊的公墓不錯,就是偏了點,要不要我把老板推給你,打個折扣啊?”
她說完,抱著胳膊,笑盈盈地等著我的反應。
導播室裏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我。
上輩子,我此刻應該已經撲上去和她撕打在一起。
但這輩子,我隻是盯著她,沒說話。
“怎麼了陳姐?”
她故作驚訝地捂了下嘴,
“該不會......真在考慮墓地吧?哎呀,我開玩笑的呀。”
台長鐵青著臉走進來,
“所有人都聽著!剛才的電話,誰聽到,誰爛在肚子裏!誰敢往外吐一個字,立刻卷鋪蓋走人!”
他目光掃過來,落在我身上:“陳曦,你跟我來。”
何盈盈在我身後,故作關心地大喊,
“台長,非常時期,要不要先聯係一下殯葬服務?以備萬......”
“何盈盈!”
台長猛地回頭,脖子上青筋都繃了起來,“你再多說一個字,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何盈盈聳聳肩,做了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
台長辦公室裏,
“陳曦,”
台長聲音發幹,
“你給我交個底,你到底捅了多大的馬蜂窩?”
“我不知道......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
“那為什麼指名道姓找你?啊?”
他拍了下桌子,
“綁匪說了,十二點前必須把錢籌到!如果敢把這件事說出去,他們馬上撕票!”
我後背竄起一股涼氣。
和上輩子,一字不差。
“還有這個,”
台長從抽屜裏一個牛皮紙信封,“綁匪寄到前台的。”
裏麵的U盤裏,有一段視頻。
視頻裏,一個男孩被綁在木椅上,頭套著黑色布袋,哭得撕心裂肺。
我知道,那不是兒子。
但這也證明,綁匪手裏確實有一個孩子,我不能放任不管。
台長抹了把臉,
“台裏賬上......最多能湊一百萬。剩下的......”
“我自己想辦法。”我打斷他。
台長愣住:“陳曦,那是四百萬!你......”
我的聲音平靜得自己都陌生,“我能湊到。”
拉開門,何盈盈居然還靠在走廊對麵。
她端著一杯咖啡,小口抿著,像在看好戲。
“陳姐,”
她慢悠悠踱過來,
“綁匪是不是......給你寄了段視頻?”
我腳步瞬間刹住,“你怎麼知道有視頻?”
“我猜的呀。”
她朝我眨了眨眼,
“電視劇裏不都這麼演嗎?綁匪總要證明人質還活著嘛。”
她壓低聲音,語氣裏滿是惡毒。
“我認識個不錯的童裝店老板,可以給你兒子訂一套壽衣,需要嗎?”
“何盈盈。”
我一字一頓,“你好像,特別盼著我兒子死。”
她睫毛顫了顫,隨即笑開,
“陳姐,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是關心你呀。”
“再說了,你得罪人最多,綁匪不找你找誰?陳姐,你現在該操心的是五百萬,不是在這兒跟我摳字眼吧?”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我掏出手機,點開了媽媽的微信對話框。
兩分鐘前她才給我發來一段視頻,兒子坐在餐桌前,舉著一個大雞腿,衝著鏡頭傻笑,
“媽媽!外婆做的雞腿天下第一好吃!”
我按滅手機屏幕,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大。
綁匪手上,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而且為什麼,綁匪指明了要我去籌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