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婉婉的話語像一把鋒利的刀刺穿了蘇以沫的心,她麻木僵硬地看向厲承梟。
厲承梟麵色陰沉,眉宇間掩飾不住的厭惡已經給了她的答案。
蘇以沫冷笑著,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厲承梟,你才是最臟的人。”
厲承梟愣了一瞬,隨著她的動作站起來,卻始終沒有碰她一下。
“沫沫,不是你想的那樣。”厲承梟擰眉,開口解釋。
慕婉婉卻率先一步湊上前拉住了厲承梟的胳膊,“小叔叔,別管她了,慕家的禮服送來了,你陪我去試試吧。”
蘇以沫早已對厲承梟死心,也不想再看到他們在她麵前卿卿我我。
“厲承梟,去吧。你養大的女兒可是京北慕家走丟的千金,這麼重要的認親時刻,你怎麼能不陪著呢。”蘇以沫暗暗勾了勾嘴角,眼裏滿是譏諷。
厲承梟眼神微閃,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內心隱隱有些不安。
“沫沫,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蘇以沫對上他的視線,反問道,“你有事怕我知道?”
厲承梟鷹隼般的黑眸沉沉望著她,仿佛要將她的靈魂看穿。
蘇以沫死死掐著手心,故作平靜地任由他打量。
半晌,厲承梟歎了口氣,語氣軟了幾分,“隻是不想你胡思亂想。給我點時間,等忙完認親宴,我會處理好一切,也會......重新接納你。”
蘇以沫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刺眼。
一旁的慕婉婉眼神一變,趕忙擋在了厲承梟的身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叔叔,快走啦。”
厲承梟遲疑著點了點頭,帶著慕婉婉離開病房。
厲承梟特意將蘇父的畫展安排在慕婉婉認親宴的那天,以免她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他親自將蘇以沫送到畫展現場,裝模作樣陪她舉行了開幕儀式。
“沫沫,我忙完認親宴來接你,今天的畫展我都安排好了,一定會很成功,”
“厲承梟,萬一失敗了怎麼辦?”蘇以沫勾唇,意有所指。
厲承梟神色不悅,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似乎不願跟她多說,“我安排的事情從未出過差錯,我先走了。”
厲承梟說完就往外走,蘇以沫看著他自信的背影,嘴角嘲諷越來越深。
希望待會兒他還能如此自信。
他剛離開,一支訓練有素的保鏢就出現在了畫展現場。
保鏢的負責人對著蘇以沫恭敬鞠躬,“恭迎大小姐回家,一切都準備好了。”
“出發。”
與此同時,厲承梟已經接到了盛裝打扮的慕婉婉。
前往認親宴的路上,他接到了厲母打來的電話,厲母的聲音痛苦虛弱,“阿梟,我頭突然疼得厲害,先去趟醫院再去認親宴現場。”
“嗯,我讓助理去接你。”厲承梟以為厲母隻是舊疾複發,沒有放在心上,隨意敷衍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慕家的認親宴設在全城最豪華的別墅區,入口停滿了各路豪車,停機坪上也陸陸續續有直升機降落。
不光是晉城和京北的豪門,就連港城的頂級世家也趕來參加此次的認親宴。
厲承梟莫名有些心慌,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收緊,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車子剛開進別墅區,就被攔了下來。
“先生,請出示您的邀請函。”
厲承梟一愣,不等他開口,慕婉婉就抬起頭,對著保安厲聲嗬斥。
“看清楚,這是厲家的車,我就是慕家的女兒,我來認親要什麼邀請函?”
“沒有邀請函不準進。”保安一臉鄙夷,“就你也配冒充我們家小姐?”
“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就是慕家小姐,給我滾開。”慕婉婉囂張跋扈慣了,下車朝著保安踹了一腳。
保安臉色一黑,當即抓住了她的腳踝,用力一推,她整個人狼狽地倒在地上,她趕忙向厲承梟求救,“小叔叔,救我。”
厲承梟麵色陰沉,內心的不安越發濃烈,他打開車門要下去,手機卻忽然響了。
助理焦急的聲音在電話裏傳來,“厲總,您母親昏迷了,醫生查不出病因,讓聯係她以前的主治醫生。”
“但太太說,她已經沒有資格當醫生了,幫不了......”
“胡鬧,去畫展找她。”厲承梟眉頭緊鎖,看著慕婉婉已經被推倒在地,趕忙下了車。
“畫展已經沒人了,展品也都不見了......”
厲承梟一怔,整個人忘記了動作。
就在此時,一列豪華車隊從遠方駛來,保安恭恭敬敬站成一排鞠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