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謝你,顧醫生。不好意思讓你背黑鍋了。”
顧生根本不在意這件事情,他隻擔憂道:“其實根據你的情況,
你的病如果積極配合治療,還是能延續三到五年的生命,甚至更久。”
我睜開眼,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熟悉街景,“顧醫生,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不想浪費在和他們彼此折磨上。今天,是我給自己,也是給他們的解脫。”
顧生沉默了。
作為一個醫生,他尊重我的選擇,即使他不讚同。
“接下來去哪裏?”他問。
“機場。”
我去深市,這裏工資高,隻要你肯幹,月入幾十萬輕輕鬆鬆。
我找了四份工作,文員、客服、送外賣、保潔。
為了能多掙些錢,我把自己的睡眠壓縮在三個小時以內。
但身體疼痛總是無時無刻不提醒著我,我快死了。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買最便宜的布洛芬一口氣吃好幾粒,
勉強能壓製住刻骨得疼痛。
就這樣過了一年半,我終於熬不住了,榨幹了自己最後的價值,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死在了深市幾平米的“鴿子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