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噩夢在第二天、第三天,準時上演。
每到午夜十二點,江徹就會變成另一個人。
一個冷酷、暴戾、完全陌生的男人。
他不再睡客廳,而是睡在我的身邊。
我卻覺得,我身邊躺著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我不敢動,甚至不敢呼吸。
他會突然翻身,用手臂將我禁錮在懷裏。
力氣大得像是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他的呼吸噴在我的耳廓,帶著濃重的煙草味。
白天的江徹從不抽煙。
“蘇晴。”
他在我耳邊,用那種冰冷沙啞的聲音,叫著一個陌生的名字。
我渾身僵硬。
“你認錯人了。”
他嗤笑一聲,捏著我下巴的手指猛然收緊。
“裝什麼?”
“別以為換了張臉,我就認不出你。”
他的話讓我毛骨悚然。
蘇晴是誰?
為什麼他會把我當成另一個人?
白天,我麵對著溫柔體貼的未婚夫,如沐春風。
夜晚,我卻要和另一個“他”同床共枕,如墜冰窟。
我快要被這種雙重折磨逼瘋了。
我開始失眠,大把大把地掉頭發。
鏡子裏的我,憔悴得不像樣子。
白天的江徹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他心疼地抱著我。
“言言,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們去醫院看看。”
我靠在他懷裏,感受著他溫暖的胸膛和熟悉的心跳。
眼淚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
“江徹,你晚上......到底怎麼了?”
我還是問出了口。
他身體一僵。
隨即,他鬆開我,捧著我的臉,表情無奈又寵溺。
“寶貝,你是不是又做噩幕了?”
“我晚上一直都在你身邊啊。”
又是這句話。
他根本不承認。
或者說,白天的他,根本不記得晚上發生過什麼。
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這棟房子裏,一定有什麼秘密。
江徹有一個地方,從來不讓我去。
那就是地下室。
他說裏麵堆滿了雜物,又黑又潮,怕我磕到碰到。
以前我信了。
現在,我卻覺得那扇緊鎖的門後,藏著所有答案。